紧随上去。
莫忧情绪低落,垂首前行,丁青月伴一旁也不说话,脚下是蛾黄的草丛与青灰的石板,头顶是翠青的枝叶与缤纷的花朵,彩蝶纷飞、蜜蜂绕枝,春风抚过、花瓣悠然飘落。
一簇花枝档在前面,丁青月轻轻撩起,让莫忧走过,丁谓含笑远望,颜如玉亦看在眼里,眼中隐有不悦,又不敢显示,偷偷抬过眼见两人走在花丛中,男的伟岸挺拔、女的娇俏美丽,皆是一身白衣,飘逸如仙,恍如金童玉女降临凡尘,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自惭。
丁谓朗声笑道:“阿忧,无限好,园中景常在,这丁府里,你随时可来。”
莫忧冷笑一声,大声回答:“好景惜时日,春去不堪怜,若得罗衣讯,不请我也来!”
颜如玉不知话中深意,迷惑不解,丁谓哈哈大笑,出亭上岸,颜如玉只得小心翼翼的跟着,硬着头皮走过石阶,丁谓道:“青月,你去备轿,送她们回去。”
莫忧笑道:“不必了,丁大人这府上百花炫丽,东京街头另有一番繁华,我与如玉散散步。”
丁谓点头笑道:“如此,请便。”
莫忧走到颜如玉身边,笑问:“如玉,丁大人才学满腹、见识不凡,一番谈话必有收获?”
颜如玉忙答道:“正是,小生受益匪浅。”
莫忧细细将他打量,见他面色红润,眼光清澈,并无中毒受制的现象,心中一松,携了他就往外走,颜如玉大窘,悄悄的挣开,不料莫忧握得很紧,边走边笑:“丁大人曾有言在先,我与如玉从正门而出,天下人为证!”
丁谓当先领路,笑道:“当然。”
走到门前,莫忧又道:“今日承蒙丁大人款待,莫忧与如玉静候大人佳讯。”
丁谓深目浓笑:“老夫有诺必遵,阿忧也莫负约。”
莫忧眨着眼笑,又看了眼一旁的丁青月,拉着颜如玉就大步迈了出去,转过墙角,一人闪出,躬身道:“两位无恙否?”
莫忧笑道:“有劳长生大叔久候。”
一上马车,莫忧就问:“如玉,我离开长风亭后,丁谓和你都说了些什么?”颜如玉垂首,低声道:“并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了些诗词赋文与学理而已。”
莫忧似有不信,追问:“不曾问起你上京途中之事?”
“问起,我如姐姐叮嘱所答,说了沿途景色。”
“不曾问起你我如何相识?”莫忧紧追着问。
颜如玉头垂得更低,隐隐面腩,咬了咬牙,半晌方嗫懦道:“嗯……是问起的,我……我……”
莫忧心一沉,抓住颜如玉的手,急声问:“如玉,你是如何回答的?原话说来!”
颜如玉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脸上红晕褪去,转上苍白,抖了抖嘴唇,答道:“我,我说,咱俩是在来京的路上偶遇的,我,我。”
莫忧又问:“他没有细问在哪里偶遇的么?”
颜如玉奇道:“姐姐,你,你怎么都能猜得对,你都知道丁大人会这样问的?”
莫忧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他一定会问你的,如玉,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的?”
颜如玉答道:“姐姐,我,我没说,没说我们是在山中遇到的,我,我说,我说是在成都城外,姐姐……”
莫忧紧揪的心稍稍松些,又问:“如玉,那他是否追问你遇上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颜如玉越来越慌,脸色亦越发苍白,慢慢的抬头对视莫忧,惊恐道:“姐姐,你怎么了?你和丁大人……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你为什么怕他问?”
莫忧有些慌乱,急切的拉住他的手,道:“不是你想的这样,如玉!我,我只是担心,我不愿丁谓涉及到咱们的私事。”
颜如玉慢慢的红了脸,小心抽回手不说话,莫忧渐渐冷静下来,如玉,是你发现了什么?还是,丁谓告诉了你什么?莫忧不再说话,言多必失。
车帘外的马蹄声“哒哒哒”的,沉静而稳重的敲击着地面,时而长生摔出一鞭,啪的落在马腹上,驯服的老马哼也不哼一声,只是垂头前行,街头的叫卖声、谈笑声隔在帘外,如隔在世界之外。
颜如玉突然问:“姐姐,丁大人与丁少爷为何称你叫阿忧?你们,早有认识?”
莫忧想了想,道:“是的,我曾认识一个朋友,她与丁府有些过往,由此曾打过交道,不过不熟。”
颜如玉轻声“哦”了句,低头沉思。
莫忧突然想起周云岚,打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