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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151章

彩云追日映篆窗。

粉蝶穿花戏兰轩。

纸骛逐燕舞碧空。

琵琶随风过青园。

铺宣纸,正端砚,蘸徽墨,点湖毫,慢提前缘恩与仇,细续后事情和义。

拜月乞月老,拈花问花神,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再回首时,是否还会对三生石上铭刻的姻缘与誓言耿耿于怀……

五月的京城,沁透了蔷薇的花香,油绿葱郁的叶子绞着柔韧的茎藤恣意漫延,铺满了皇室后廷、贵族园林、花街柳巷、农家小院,甚至城郭偏郊、西山陌岭,七彩绚烂的花朵,灼灼缀于其间,如斑斓的云烟妖娆而妩媚、婀娜多姿,迷醉了天子妃嫔、高官显贵、文人雅士、香闺兰质,也羞怯了朝霞与艳阳,于是,夜色来临,并且很快深沉。

散去阳光余晖的开封城,挂上了五彩缤纷的灯笼,灯帏上的花鸟人景栩栩如生,深蓝的天幕下,这座辉煌而繁华的都城延续了白天的热闹和迷人,衣着光鲜的人们游走在街头巷尾,说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当然,少不了今天凌府的三喜盈门,虽然凌老夫人不愿铺张排场,婉言谢绝了昭德同僚及京城各行人士的贺礼,但是这样的大事是藏不住的,早已传得满城皆知。

说道是凌昭德好运气,刚释放出狱任旧职,就红烛华筵做新郎,既为高官又得娇娘,人生得意已尽欢;又说是苏岭大官人赢得美人心,郎才女貌成伉丽,金童玉女羡煞凡人;也说凌老夫人好福气,膝下儿女成群多淑贤,长子在朝得圣宠,义子商号满天下,唯有次子梓凤少有人说,只因梓凤生性不羁,非官非商,长年飘游在外,外人知之甚少。

凌氏一门的光耀气派为东京满城所议,上至天子显贵、下到平民走卒,无不津津乐道,唯有一户人家,得知此消息,颇为酸涩,即是晋国公府隔壁的颜府。

晋国公丁谓被贬出京后,其府邸也被查封,一派萧条景象,素白的封条当门交贴,朱红灯笼也都摘下,隔壁婿翁之亲的颜府为避人口舌,早在丁谓离京的当天就两府相夹的墙角树起了分界桩,全然不记得这颜府的门匾也是当初丁谓送来。

颜如玉负手于庭内,讪讪漫步不语,回想莫忧待自己有情有义有恩有德,一路风霜一路照料,可怜自己难违爹爹之意,不敢有辱门庭清誉,先是施计将她赶出家门,后又攀附权位,联姻晋国公,原以为依附于浓荫高枝,可直登金梯平步青云、光宗耀祖、显威赫赫,哪知晓好景不长在,平地起浪、风波翻天,一朝之间大厦倾覆、老树枯倒,晋国公远贬崖州、家产府邸没收国库,昔日荣华变成羞耻,莫说亲戚连襟间的提携关联,就连岳丈临行前送也不敢去送了,唯恐惹祸上身,再视朝中眼色,满廷文武,看自己的眼色分明五分嘲讽五分轻视。

更惭的是,外界传闻,晋国公之倾倒入狱实为莫忧挑唆而起,此传言半真半假,似是犹非,不敢多议,但是确信的是,莫忧的确进宫向太后求情,放晋国公一条生路。

哎呀姐姐,小生好生惭愧,当时都怨小生一时糊涂,若是当初不负姐姐,未必有今日之尴尬,姐姐也不会嫁与苏岭,你我琴瑟和谐好不圆满。

父亲颜自清更是老脸羞赧,无处可存,京城之中有关晋国公与莫忧的传言大半都听在耳中烦在心中,自然也听说了两人原是父女血脉,既叱莫忧不懂闺仪、招摇过市,又斥她大逆不道,以下反上,天理不容,转又暗叹,若是早知莫忧是晋国公之女,当初怎么会将她扫地出门,她虽然行为大胆,毕竟是相府千金,一旦父女相认,同样身份赫赫,那时两家联姻,如玉闺中劝导,令其父女化干戈为玉帛,又何来今日之灾?

看她如今嫁入凌家,好不威风!苏岭巨贾,富甲天下,我倒是为他们执柯作伐了,如玉洞房花烛之夜,她一曲琴音震惊四座,众人都道我颜家为攀荣华负了她,其大伯凌昭德任工部侍郎,其长官尚书才刚贬官为民,想必凌昭德即将补缺升职,那时候,凌家越发的有势有权,他知晓如玉曾负他弟妹,定要在朝堂上为难如玉,哎呀呀,当真是悔不当初啊。

他父子两个一人踱步厅堂,一人踟蹰后园,心忧似焚,悔恼交织,房中新妇丁晗月也是泪湿罗巾、哀哀欲绝,恨只恨,同父异母的姐姐莫忧好不心狠,不思认祖归宗,反而将丁氏根基在朝中拔起,痛只痛,夫家颜门情份浅薄,当初爹爹有权有势时奉承笑颜、连声亲翁叫得殷勤,得知爹爹事发,非但不愿挺身面君求情,就连临别送行也不许去,往日所得恩惠忘得一干二净,全无姻亲连襟之切。

丁晗月直哭得肝肠寸断、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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