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又道,“不如,我再让你瞧瞧春风拂面,如何?”
莫忧摇头道:“不好,不如让于我来。”说着,缓步上前。
那二大王惊得嗷嗷直叫,莫忧冷笑道:“咦,二大王,两个小娃娃有甚可怕的。”剑尖一抖,银光微颤。
忽传一声呼喊:“住手!”一人从楼中奔出,恭恭敬敬的躬礼道:“二大王,大王有命,请两位贵客入厅。”
二大王在马上蹬腿大叫:“哼,什么鸟贵客!”
那喽罗上前,俯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二大王闻言大惊,翻身立坐,睁着圆眼向莫忧上下打量,拍着腿嚷道:“哎呀,果真是的,我险点得罪了贵人。”骨碌下马,抱拳讪笑道:“哎哟,不知贵人驾到,罪过罪过!”扭头哟喝道,“还不快让路!”大手挥手,众喽罗面面相觑,纷纷退开一条道来。
二大王连声赔礼,请两人入厅,两人相视一眼,这事可就奇了,自己明明是来搅这强盗窝的,怎么反而成了他们的贵客了?是明知技不如人,故而转做巴结?还是笑里藏刀、另设埋伏?
莫忧转眼看凌梓凤,询问他的意思,凌梓凤戏眼看她,道:“既然被奉为贵客,自然要主人亲自相迎了。”
二大王一愣,转向那喽罗,“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把手上之血拍到他脸上,五指鲜红,跺脚道:“蠢东西,还不快请大王出来迎接贵客!”
那喽罗捂着脸应声答许,撒腿就往楼里跑,那楼里早走出一个人来,此人三旬开外,身长九尺,金面乌须,锦袍裘带,朗声大笑:“贵客光临,在下潘震安,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凌梓凤微微一笑,道:“潘震安?莫非就是江湖上人称金面刀客的潘金面?”
那潘震安见凌梓凤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略略一怔,凝目端祥,却不知凌梓凤是何人,迟疑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莫忧冷冷一笑,反问:“既然不知身份,何来贵客之说?”
金面刀客潘震安笑道:“失礼了,苏夫人,在下将二位称为贵客,是因为认出了苏夫人。”
莫忧心中一滞,这些天虽是自己醉去醒来尽是苏岭的面容,却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是“苏夫人”,面色顿青,冷声道:“阁下恐怕是认错人了,小女子从不认识什么姓苏的!”
金面刀客呵呵笑道:“苏夫人,在下收到苏公子的飞鸽传书,如有遇到夫人,定要好生款待,护送回京。”说罢,偷偷看了凌梓凤,目光狐疑,苏公子容颜俊雅,貌若潘安,配这位夫人可谓金童玉女、一对璧人,不知道这位俊逸男子是何人,苏夫人竟然与他很是亲近。
莫忧原本是要上山来好好教训这山寨大王、捣毁这强盗窝,如今见他这么一说,竟是片刻也不愿多呆,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等苏夫人吧。”扭头就走。
凌梓凤拉住她,笑道:“这样沉不住气,就算是游玩,总也要看看风景再走,天色尚早,何必着急。”
莫忧恨恨的瞪着他,道:“留我在此做甚?做那苏夫人么?”
凌梓凤笑道:“金面刀客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多年隐退,世人只当他向佛求道去了,想不到竟寻了这个自在所在,做起了大王,我们既然有缘相见,何不给个面子。”凌梓凤轻描淡写将潘震安骂了个狗血淋头。
潘震安焉有听不出话中嘲弄的道理,讪讪笑道:“两位既然上得山来,想必也听到了过关暗语,江湖多风雨,世上多纷扰,哪有这山里清闲自在?向佛求道?嘿嘿,只怕那些少林僧人、武当道人,还没有我潘震安今日的舒服。”
凌梓凤笑道:“言之有理。”莫忧白他一眼,哼道:“有理啊?那你也留下,做个三大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