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如魅,四面剑光、八方剑影,幻影重重,如网如阵,犀利如危峰高耸、壁立千仞,剑光所在,寒意森森,剑影所在,烈烈刺骨。
十余招下来,叶策已落下风,唐夫人虽然不会武功,也看得出胜败,气道:“叶总管,天香针!”
叶策没有应声,非是他舍不得这至毒之物,而是匆匆赶来,没有随身携带,他刀锋回旋,突然虚设一招,指间一弹,一团若有若无的烟云雾消弥在凌梓凤面前,凌梓凤冷冷哼道:“不愧是唐家堡的总管,施毒手法炉火纯青。”
叶策大窘,想不到竟被他识破,亦哼道:“唐家堡擅毒,天下皆知,施毒如运剑,道理一样,算不得阴谋,刚才叶某人下的是一刻断气,毒随空气进入体内,阻断呼吸,一刻断命,你还不住手?”
凌梓凤大笑,一剑疾指,道:“叶总管,我才说过的,唐家堡的毒奈何不了我,一刻断命算得了什么?”
叶策见他果然面色无异,神定自若,大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不惧唐家堡的毒!”
凌梓凤冷笑道:“为什么?等我见到唐岐之,自然就告诉他了。”面色一凛,问,“他在哪里?”
叶策叹道:“堡主的确不在。”
“何时回来?”
叶策摇头:“堡主行程,叶某下人,怎么会知道?”
凌梓凤冷笑:“岂有总管不知道主子的行程?不过,我也不再问了,他总有一天要回来这里,当年旧事也总有一天要做了结。”又问,“唐伶何在?”
叶策看了看莫忧,又叹:“自从采华轩一战后,再未见过。”
莫忧跑来,急问:“此话当真?唐伶没有再回唐家堡来吗?”
叶策苦笑:“叶某没有骗莫姑娘的必要。”
莫忧目光如刀,道:“你该知道,如果你们敢伤害唐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叶策点头,道:“莫姑娘曾骗叶某人说唐伶已回唐家堡,今天却又自己来询问,可见是假,莫姑娘又说折剑手是丁谓所教,眼下可猜想,是这位凌梓凤教的吧?当时不过是假祸给丁谓,京城人都说莫姑娘是白狐,狡黠,此言不差。”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叶某倒觉得,莫姑娘和唐伶一样,象狼。”
莫忧大笑:“叶总管,狐狸也好,狼也好,我都喜欢。”笑容骤褪,面色立沉,道,“叶总管,虽然你是唐家堡的总管,不过,冲你上次相国寺路上在唐采华面前说了句好话,仍有两分可信之处,我便信你一次,相信唐伶仍然活得好好的,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你骗我,叶总管,你可以提前备好棺材。”愈到后面,语气愈冷,每一个字吐出,好似凝成寒冰,冻结听话之人。
叶策尚未说话,唐夫人恼道:“岂有此理,唐家堡今日倒叫两个小娃娃这样放肆了。”
凌梓凤冷睨她一眼,徐徐道:“唐夫人,不必生气,十七年前的旧账,等唐岐之回来,凌梓凤再与你一并算清。”说罢,拉过莫忧,两人跃身凭空,已如青燕掠空,落在马上,掉转马头,电掣而逝。
徒留唐夫人和叶策怔怔失神,直待青衣远去不见,才折身返回,吩咐下人铺纸碾墨,匆匆数语,折成书信,打发人速速出堡。
十七年矣,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