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一阵惊呼,急声回望,只见秀儿以头撞床,意欲求死,抢步拦下,惊道:“秀儿姑娘,你这是何苦?”
秀儿掩面羞哭道:“秀儿无颜再活,只求一死。”
莫忧心中一痛,道:“我已许诺为你报仇,秀儿你如今还要嫁他吗?”
秀儿摇头道:“秀儿如今怎么还有这个想法,原以为他是真心悔改,我既然清白被他占去,认命随他去也就罢了,谁知他竟不过是为了活命,全无半点情义,秀儿宁愿一死。”
莫忧冷笑道:“你能如此想,是件好事,又何必自己死,我先将他人头提了来放在你面前,你解了恨,再向你爹娘辞别,那时候,再狠得下心死,我也无话可说了。”说着,冷冷的扫眼看着梁清。
梁清听得仔细,心里虽然忐忑,已不象刚才惊恐万状,跛腿出门,向那群官差呼道:“王八羔子,还不快围上去,把那个妖女给本少爷我杀了,再把那一家三口押回府上。”
官差们不知莫忧厉害,得令应声,提着官刀就涌进来,莫忧冷冷一笑,自语道:“民杀官,我已不是第一次了。”大步迎上,长剑出鞘,血光飞溅,惨叫声起,莫忧不等死尸倒下,已飞起一脚,将他踹出,压在他人身上,其他人见她杀人如此利落,已人惧意,不敢前进,梁清则怒道:“妖女大胆,竟然敢杀死官差,反了天了,还有这一家三口,包藏凶手,也是从犯帮凶,罪该万死,你们还不快冲上去擒住,府尹大人定然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官差一听此言,又哟喝着冲上,老夫妇已乱了心志,惶惶然抱着女儿,秀儿额角已被撞出血来,老妇垂泪为她包扎。
莫忧居中而立,持剑而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些个官差思虑着不是莫忧对手,又想抓人领赏,打着心思想绕过莫忧抓那一家三口,谁知莫忧一人挡住,谁也进不得,还时不时见剑光划过,血流一地,尸身翻落,一连死了三个,再无人敢进一步,无论梁清大声哟喝都没用,纷纷后退,梁清气得直跺脚。
莫忧跨步出屋,回头看一眼床头三人,向那群官差厉声喝道:“尔等听仔细了,若有谁敢跨进一步,敢伤他们半点毫毛,地上死人即是他的榜样。”全场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
莫忧冷冷一笑,指剑趋近梁清,道:“无耻贼子,你死期已到。”
梁清已吃过箭袖之亏,知道莫忧下手狠辣,绝不留情,自己万不是她的对手,一边逃窜一向呼道:“师父救我!”
天罡夺命爪此时已被凌梓凤逼得守多攻少,哪里顾得上他,回道:“少爷,她一介女流,能有多少斤两,缠住三五十招,师父必来相助。”
梁清气道:“师父不晓得这妖女的厉害,我中的这一箭就是她放的,下手狠着哩。”话刚落音,莫忧已一剑刺进,眼见躲闪不过,硬着头皮迎上,屈身低腰,左腿迈出半步,左腿直劈,旨在踢莫忧小腹,忽见莫忧移身错位,沉肘压剑,慌忙右跨一步,猱身侧上,五指如钩,按高莫忧右胯。
莫忧冷冷一笑,飞起一脚,靴尖直捣梁清手肘,同时右腕随身半抬,斜削而上,正好对准梁清的脖子,梁清唬出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出招,就地打滚,逃开一击。
梁清拜师学艺,原是图个玩乐,心忖学得三招五招,既增门楣,也显侠士风liu,哪里真心求艺,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平时用来欺凌乡里还使得,此刻被莫忧逼得唯有连窜带逃的份了,莫忧拿他练习剑术,也不急不燥,不使袖箭,只是一剑连着一剑,绵绵密密的出招,一边暗喜剑技渐熟,一边戏看梁清狼狈模样。
梁清偶尔还上一招,不中要害,又吓得四下逃避,嘴里只是嚷嚷着叫师父救命,天罡夺命爪此时已自顾不暇,险象环生,身上多次划伤,又气他恁不争气,恼道:“平时教你,你不努力,如今叫什么叫?”话刚落音,“卟”一声响,剑已穿肩而过,痛得他直咧牙,梁清看师父受伤,越发失了主心骨,一边嚷着让差役速回府上调人马来,一边满场逃窜,莫忧见凌梓凤越斗越勇,很快即将结束,也没了戏弄的兴趣,杀心顿起。
一剑直入,幻成七剑,一片青芒之中,梁清嚎叫声起,左臂血流如柱,天罡夺命爪瞟了眼梁清,叹道:“罢,技不如人,关外留得一命,想不到刚回中原,却又丧命,你我……父子二人同归于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