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叹,不知喃语一句什么,身躯一颤,单瘦的身子直直的往后倒下,凌梓凤面色顿变,趁身上前,一掌拍在他后心,顺势扶住他,再看他时,嘴里已吐出一大口血,染红胸前一片。
此景此情,凌梓凤与莫忧都无话可说,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天罡夺命爪向凌梓凤冷笑道:“青凤,老夫生无余念,自行了断,当然,就算与你交手,也必然死在你的手上。”微微一顿,哼道,“如此,不留后人耻笑了。”说罢,两眼一直,口中涌出鲜血,已无气息。
莫忧憾然,自己还想再问问他关外的事情,他就死了,这个谜真是无人可解了么?
安葬后天罡夺命爪,两人各自心情沉重,坐在坟头,看星光满天,树影憧憧。
莫忧心里反复纠结着梁清、秀儿、天罡夺命爪的故事,烦恼沉郁,垂首不语,梁清对秀儿最初的玩弄美色到最后跪地恳求,或许并没有真正将感情升华到爱情,只是从上一代的纠葛恩怨中幡然醒悟,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对于秀儿来说,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她最初憧憬的当然是甜蜜的爱情,可是封建的礼教与许配并没有给她这个自由,在经历了遭受强暴、夫家退婚、上吊自杀之后,她竟然一而再的选择了嫁给淫贼,是真的相信他改邪归正,还是不得已的委身相许?似乎都已不再重要,因为他们俩活着,只要活着,就会还有无数的故事会不断的发生;只有现在被埋葬在黄土里的天罡夺命爪,他为他当年偷香窃玉的行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就是,二十年来父子不能相认,直到如今孤家寡人,自杀了之。
凌梓凤轻轻拍她的肩头,莫忧斜他一眼,突然想起天罡夺命爪称他“青凤”,心中涩涩,有心要问问他是甚么意思,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他是谁?他不是苏岭,自己不有权利要求苏岭告诉自己真相,凌梓凤又何需向自己坦白一切?咬咬唇,闭嘴不语。
凌梓凤却在她微微一蹙眉一凝眸之间读出她的心思,主动说道:“青凤是我自取的字,不过,家人并不知道,就是中原也无人知晓,因为我只在关外才用它,如今,也成为我在关外的代号。”见她目光中疑问稍褪,淡淡一笑,道,“京城无趣,我素来不居定性,多年前曾独自一人出关,见大漠风情极美,便爱上那里,此后便时常去,一年之中,倒少有时间回京,在关外,人们只知我叫青凤,并不知凌梓凤何人。”
莫忧恍然,想不到这个风liu不羁的浪子,竟然会喜欢大漠风景,这倒是件异事!遂笑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边塞风情较之京城盛华自然另有吸引人之处,若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说着,微微一叹,不知为何想起天罡夺命爪的话,心中隐约不安。
凌梓凤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夜色中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晶晶闪亮,似乎隐藏着什么疑问有待证实,菀尔笑道:“好,我也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莫忧一怔,下意识的扭头问:“何人?”
“见了自然知道。”凌梓凤眉峰轻锁,缓缓扭开脸,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那个人,或许对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