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您一件事,半年前我急于离开西山,是因为我听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罗衣,婆婆,在我心里,罗衣并不止是您的孙女,她还是另一个我,因为,我的前世也叫罗衣……”哽咽一顿,又道,“到京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与她的缘份更加远不止这些,她的性格与我前世一般无二,我几乎坚信,我在此生,又遇上了前世的另一个我……”
“婆婆,她那么柔弱、温顺,那么认命、无助,从小就离开了亲人,孤单无依,婆婆,您放心,我会找到她,我会让她幸福,既是为了弥补莫家母女对她的亏欠,也是为了报答婆婆您的恩情,同时,她就是我的影子我的记忆,我怎么会忍心让她流离受苦?”
暮霭渐浓,笼罩了整片林子,大雨过后的傍晚,暮色灰重低沉,压在林子上空。
凌梓凤轻轻扳过她的肩,低声道:“回去吧,淋了一天雨,小心着凉,婆婆此刻与寇公在一起,想必很快乐,我们不必为她伤心,她若知道你这样悲苦,在天之灵也不安宁。”
凌梓凤言之有理,无奈目睹亲人过世,怎么忍得住悲伤?莫忧轻轻点头,轻叹:“婆婆已走,我理应行孝守丧,只是甚觉此地凄伤,又许诺婆婆要寻回罗衣,不如离去。”
凌梓凤应道:“婆婆是位奇人,不拘世俗,否则也不能与寇公一世深情,你的心意婆婆都知道了,还是寻回罗衣要紧。”
两人缓步归路,向寨主苗千寻等人辞行,苗千寻沉吟半晌,道:“姐姐虽逝,莫姑娘仍如亲人一般,尽可长住,现在莫姑娘坚持要走,老夫也不强留,只是恐叫姐姐地下责备,埋怨兄弟我薄待两位了。”
莫忧只得说出罗衣一事,道:“罗衣失踪已有一段时间,生死未卜,她是婆婆与寇公的一点遗脉,我理当尽快平安寻回。”
苗千寻也曾听姐姐说起罗衣一事,却并没有说下落如何,只因忙于寇公之事,没有寻找,一听莫忧说,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夫不敢再留,罗衣既是寇公与姐姐遗孙,也算是我苗家之后,老夫也当速派人四下查访。”
莫、凌二人又向众人致辞,两人上马而去。
穿过一道野径,北上进入山林,迎面树下跃下一人,身姿纤巧,却是渺露公主,只见她盈盈望着凌梓凤,眼眸这中满蓄泪水,娇声呼道:“狠心的汉家郎,你当真无情无义,要弃渺露不顾么?渺露已经为你揭下丝巾,为你种下情人盅,你能走到天涯海角去吗?”
凌梓凤端坐马上,微微蹙眉,正颜道:“渺露公主,多谢你的厚意,凌梓凤早已与你说得明白,今生只有莫忧一人为妻,绝不纳妾,绝不负她。”稍一沉吟,又道,“据我所知,情人盅在盅主下盅之后十二个时辰之后必须由异性喝下,否则,情人盅会反噬盅主,如今三日已过,渺露公主安然无恙,想必已有钟情郎君喝下情人盅,又来找在下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