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两人也不挽留,复上马前行,凌梓凤啧啧笑道:“你这丫头,借刀杀人这一招好不厉害,莫忧心里头有甚想法了。”
莫忧冷笑道:“费这样大的心思来取悦太后,此人必是奸臣贪官,他一番心血泡了汤,怎敢做罢?鬼王横行太湖水路,敛财嚣张,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正好让他们斗上一场,贪官胜,则除鬼王水寇;鬼王胜,则暴露贪脏身份,两败俱伤,则更加妙了。”回眸看向凌梓凤,又道,“我不太懂朝廷礼典,梓凤,你可知道,最近朝廷有什么规章大典?真宗定陵之事刚刚贬过丁谓一干人等,陵墓此时大约修建得差不多了,难道是将真宗天棺入陵,举行祭奠大典?”
凌梓凤微微摇头:“祭奠大典,重在肃穆哀恸,朝野官民,就是太后天子,也要素容孝服,想必还没有哪个当官的如此不识时务,送上这样一个华贵彩艳的大礼,这不是自寻死路么?依我猜测,是为太后寿诞献礼所用。”
莫忧问:“不知太后寿诞何时?”
凌梓凤道:“尚早,远在冬至。”
“还有半年,这样早就备了寿礼,想必是酝酿已久。”
“我想,此人原是准备太后去年寿辰就献上的,只因先帝贺崩,举国哀悼,太后正在重孝之中,去年寿辰大典取消,才搁置到今年,如今,新君登基,去年皇后,今年已荣升太后,先帝龙躯也即将入陵,国事一切恢复如常,今年即是太后荣升、新君当政的第一个寿诞,想必不知多少官员要绞尽脑汁奉承示好,故而这等大礼也不足为奇了。”
莫忧恍然,蹙眉思索,凌梓凤笑道:“现在为日尚早,你何必浪费精神,不妨静候些日子,等消息一旦传开,你就只需看戏就行。”莫忧释然而笑。
眼见已是午牌时分,腹中饥饿,寻了家饭庄,要了几样小菜,吃将起来。
凌梓凤对鱼美人之事,未曾过问一句,莫忧却情不自禁的说起当时相识之情景,唯有将苏岭此人淡化,凌梓凤神色淡淡,眼角却隐不住一抹笑意。
他放下筷子,突然凝视着莫忧,问道:“莫忧,如果让你在我与苏岭之间选一个,你如何决择。”
莫忧闻言险些惊得筷子落地,怔怔的看着他,良久,失笑起来,冷笑道:“凌二少爷,我的选择是,一个都不要。”
意料之中的答复,凌梓凤微微点头,又问:“如果我不是苏岭的兄弟……”
“没有如果!”莫忧加重了语气,声音中已显哽咽,鼻子有些发酸,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吸一口气,黯然道,“一千年后的苏岭,那时的他,名叫罗晨,我与他青梅竹马,相处二十年,他却在大婚前三天将我抛弃,今世的颜如玉,我痴情以待,为他四处奔走,他却因为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