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他,你虽然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痴恋红尘,他又是苏岭的兄弟,心却不知不觉已经变了质,要不然,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一路上的陪伴?为什么会欢喜与他互嘲互讽、玩笑嘻闹?为什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伤心难过?
“我已经悄悄儿的看见了,你们刚才救了个女子,你这样伤心,一定是因为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对那女的好了吧。”敏儿的语气似有不屑,她淡漠的看着莫忧,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是她先背叛了苏公子,今天这是遭了报应,情郎又另抱佳人,不知道见到苏公子要怎么答对?又不免担忧,若是那男的离去,不再同去山庄,自己的功劳即减了一半。
莫忧冷厉的扫她一眼,扭身就走,她不愿与任何人说话,更不愿任何人看到她感情的流露,敏儿却有些不识时务,紧随在后,莫忧突然恼了,一股羞辱的怒火象是火山爆发一样从心底窜上,眼底闪出一线杀气,她倏的反手一扬,一道银芒扑闪,敏儿尖叫一声,双手捂住左腰,一只袖箭几乎没顶,鲜血从指缝中涌出,莫忧猛然回头,厉声喝道:“你最好给我听仔细了,若是再敢在我面前说半句话,下一只箭就会穿过你的喉咙!”目光如刀,森森寒意凝固了夜。
敏儿惊恐万状的瞪着她,吓得气也不敢大出,莫忧一摔袖就走了。
盛夏之夜理当燥热,莫忧却生出阵阵寒意,风拂面庞,毛孔扩张,丝丝凉气渗入肌肤,直钻入五脏六腑。
一袭青衣缓步而来,萧瑟的站在她两丈之外,默默的看着她坐在地上,双臂环腿,下巴抵在膝上,象是一尊青石雕,落寞而孤寂,她一动不动,似是灵魂出窍,不知道游走何方,夜风吹动她青衣与长风,在幽清的月色下寂寞的起舞。
“莫忧……”
莫忧没有听出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厉声喝斥:“滚!”声音不高,却非常干脆、狠!
凌梓凤身形一滞,面颊微微抽动,紧接着他却非但没滚,反而快步上前,伸臂抓住莫忧的胳膊,将她提起,然后紧紧的搂在怀中,莫忧勃然大怒,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并扬手摔了他一记耳光,脆生生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格外的响亮。
凌梓凤静静的注视着她,甚至没有抚摸一下火辣辣的脸庞,眼底的情愫象浪潮一样汹涌澎湃,莫忧扭头就走,她告诉自己,必须赶紧离开,否则,心会越来越乱,自己将再一次万劫不复。
凌梓凤没有追阻,只是在她身后怆然喊道:“莫忧,听我说一句话。”
莫忧停住脚步,非是自愿,实是挪不动腿。
“这是你第二次打我耳光,还记得第一次吗?打完之后,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一千年后的故事,今天,也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十几年前的故事。”
莫忧心尖一颤,故事?青梅竹马的故事吗?她不想听,因为她不需要牵挂,不需要纠缠,但她竟又情不自禁的缓缓回身,她想起成都之夜,她在江畔找他,与他相拥而泣。
夜风如琴音,瑟瑟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