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小毛贼,自己心态坦然,在兵器上还挑三拣四,凌梓凤也总是戏眼相看,敢情他只是把自己当成戏耍而已,此时此刻,以一抵数十时,性命攸关,才会忘记兵器之缺陷,将武功发挥到极致。
一场厮杀下来,武师已死十余人,地上尸体横陈,园中花残叶凋,石径木廊上,血迹斑斑。
在上官秋雁的严格训练下,和义山庄的武师,一个个也都不可等闲视之,尤其是对待命令,绝不含糊,少庄主已下令杀莫忧,他们便宁死不退却,前赴后继的围上。
莫忧也杀得兴起,踏尸而行,下手越发的干脆利落,又快又狠,凡有触及刀锋者,必然带血而回,臂来臂断,腰来腰斩,直将一个姹紫嫣红的园子染得一片血红,莫忧眼前也是血光茫茫。
尸体越来越多,活人越来越少,莫忧骄傲的抿了抿嘴,看着再次围上的武师,莫忧从杀戮中回过神来,他们不过是上官秋雁手下的工具而已,我纵然将他们杀光,又待如何,再说,这样杀下去,只怕我杀不尽他们,自己已被累死,眼角余光扫过,映书映画并肩而立,站在圈外,冷冷的观战,心中一动,骤然身形一晃,闪电般掠过重围,扑向映画,映画赤头空拳,知道莫忧的厉害,这回长了记性,不敢硬接,滑身错位,莫忧却不许她逃,刀锋一拧,紧欺她的颈项而去,映书见妹妹有险,跃起就是一脚,端端正正的踢向莫忧的肩膀。
莫忧冷冷一笑,心中喝道:来得好,我这招声东击西,等的就是你,看准时机,突然反手,刀光划过,映书一声惨叫,薄刀从他腰间穿过,映书仰后跌倒,手捂左腰,血流如柱。
映画惊呼一声“哎呀哥哥”,疾奔过来相扶,莫忧冷喝道:“好得很”,提肘一扬,虹架半圈,刀尖从她左肩挑上,映书情急之下,猛的扑上去,将妹妹往后一推,总算保住了妹妹一条臂膀,纵然如此,也是切入数寸,鲜血顿时染红半身,直疼得映画脸色煞白、汗如豆出。
莫忧一步抢上,刀尖抵在映画的颈前,喝道:“说,罗衣在哪里?”
映画虽是个丫头,但因是少庄主亲近之人,少庄主但凡有什么命令,都是由他们兄弟交待安排下去,在庄中也算半个主子,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比起那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尊贵三分,这次被差点卸条手臂,疼得早已说不出话来,可是上官秋雁训练出来的丫头,到底也是个坚韧的丫头,并没有喊叫哀嚎,只是咬牙忍受。
映书捂腰上前,急呼道:“不要伤我妹妹!”兄妹俩抱在一起,莫忧的刀再进一分,紧贴在映画的颈上,染满血的刀锋冰凉中带着人血的温热,就如同死亡的气息,“说,罗衣在哪里!要不然,我的刀就不客气了。”刀,是映书的,如今,却掌握着映画的性命。
后面还有十余人,他们小心翼翼的围上来,因恐惊怒了莫忧,伤及映画的性命,不敢动手。
映书没有出声,少庄主临走时没有允许自己说,自己就不能说,他看着妹妹,悲伤流泪。
莫忧心一软,突然收刀,弹身已跃在墙头,一个纵身,已在花园之外,直往中园而去,映书松口气,疾呼:“还不去追!”众武师得令,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