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是在蘇州西湖……”
“是的,那是個美麗的傳說。”莫憂凝眸看他,“梓鳳,歲月流逝,生死輪回,一千年,足以積攢下許許多多的傳說,象彩虹一樣美麗感人。”莫憂的眼睛閃閃發亮。
“比如?”
“比如,孟姜女哭長城,梁山伯與祝英臺,牛郎織女,這三個,想必你都有聽說,另有一些傳說,這個年代尚未成形,例如,濟公游記,說的是靈隱寺中一位圣僧,乃是降龍羅漢托生,法號道濟,百姓尊之為濟公**,這位濟公,衣著爛縷、蓬頭垢面,手持破扇,酒肉不戒,言語瘋顛,他四處游歷,凡有不平之事,必然插手,除惡行善,且行事手段,詼諧不通常理,被世人津津樂道。”說著,輕哼兩句“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嬌憨模樣引得凌梓鳳菀爾作笑。
“梓鳳想必知道前朝明皇與楊妃的故事,他們的傳說,在一千年后,被人們用各種形式的戲曲、藝術表現,家喻戶曉,感天動地。”
凌梓鳳凝眸看她,笑道:“自然知道,千里送荔枝、馬嵬掛杏枝,現下也是廣為人傳,常有詞曲頌之慨之,不知你說的戲曲,是什么?”
莫憂笑,想了想,道:“一些人穿著特制的衣裳,化著奇異的妝容,在裝飾好的舞臺上,借助于某些道具,用特定的腔調和姿態,或唱、或說、或舞,來講述一個故事。一千年后的戲曲劇種很豐富,每個地方,都因其地域、人文才蘊育出與眾不同的特色,如,有昆劇婉麗嫵媚纏綿柔曼、京劇悠揚委婉雍容大氣、黃梅戲韻味豐厚清新流暢、越劇委婉細膩絢麗多彩、秦腔悲憤凄涼樸實粗獷等等,各具風采。”
說著,她想起曾在煙雨酒樓聽寶兒姑娘唱過一段昆劇《牡丹亭》,后來才知幕后人就是蘇嶺。
凌梓鳳看了她許久才道:“嘖嘖,難得我也有這個福氣,莫憂,唐明皇與楊妃的故事,在千年后的戲曲是如何?”
“我唱一段京劇來你聽聽便知。”莫憂嫣然一笑,唱將起來:
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
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
啊,
在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桿靠,
鴛鴦來戲水,
金色鯉魚在水面朝,
啊,
在水面朝,
長空雁,
雁兒飛,
哎呀雁兒呀,
雁兒并飛騰,
聞奴的聲音落花蔭,
這景色撩人欲醉,
不覺來到百花亭。
凌梓鳳聽罷輕聲道贊,目光深幽的凝望著莫憂,莫憂見他精神見好,也很是歡喜,眉色憂愁漸褪,也轉上喜色,一邊與他軟語哼唱,一邊為他敷藥。
如此一連兩日,凌梓鳳每天都用涼水與熱水交錯沐浴,暇時運\功逼毒,莫憂佐之,雖然不能逼出劇毒,但是亦能將毒控制住,精神一向清朗,莫憂瞧著,略略寬懷,惟有盼望關外解藥快些到來,時常仆在窗
前張望,凌梓鳳忍不住笑道:“你還是好生坐著罷,休要將我的鴿子驚住不敢落下。”
莫憂回頭怒瞪他道:“劇毒纏身,你卻好個閑情逸致來奚落我。”話雖如此,仍是依他之言,扭著身坐在他身邊,向他講些一千后的社會風貌、世事變遷,從朝代更替、政權起伏,到科技、經濟的飛速發展,從京劇、彈詞到電影、相聲,凌梓鳳含笑靜聽,眸光閃爍,有時,莫憂也唱歌,一邊唱歌一邊為他敷藥,直聽得凌梓鳳由稱贊到嘆息,最后默默不語,癡看不移。
“呯”的一聲,門被推開,莫憂閃電般執劍在手,站在凌梓鳳身前。
上官秋雁站在門前,冷冷的打量著莫憂和凌梓鳳,咬牙切齒的道:“莫憂,你真有本事,讓兩個男人都心甘情愿為你死。”
莫憂微微一顫,冷冷的問:“蘇嶺死了?”
上官秋雁厲聲喝道:“是的!他死了,你可如愿了?”
莫憂一蹌,凌梓鳳伸手抵在她后背,低呼“莫憂!”莫憂背心一暖,穩住心神,道:“好啊,死了好,死了就兩清了。”她冷冷的笑著,笑得淚水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