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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言学聪明了，如今也不会大半夜去看那女子摔得一身伤，而是趁官学休息时和莫荣华来瞄一眼。

这院子周围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将军调动过，守门的侍卫和巡逻的侍卫都非常少，不过也正好给了顾清言二人机会。

小院女子爱穿一身同色的衣服，顾姨娘就舍弃了那些花花绿绿颜色缤纷的衣服。

小院女子从不化妆，顾姨娘只肯尽量不浓妆，而是着淡妆。

小院女子的神情总是优雅中透着一丝凄婉，顾姨娘就有样学样也不甜甜的笑了，顶多优雅的抿一抿嘴。

如此这般，等等等等……学了好多，顾隐娘欣喜的发现，顾将军留宿的时间多了很多。

顾姨娘心情好自然说的多，在顾将军面前说了很多顾清言的好话，顾将军对顾清言也没那么抵触了。

贾姨娘还时常拿些吃食和水果让人送来，表达她浓浓的谢意。

这不，一日休沐，顾将军不在府上，顾清池和朋友们玩乐去了，顾婉儿和小姐妹们一起去喝茶，顾姨娘就在一片青绿的将军府后花园请顾清言喝茶。

“御前金叶茶，昨日将军刚赏我的，你尝尝。”顾姨娘亲手煮了茶递给顾清言。

顾清言也不谦虚，拿过来就喝。

“果然好茶，恭喜姑姑了。”喝了几口，接着道，“姑姑今日竟也不避嫌，邀我来后花园喝茶就不怕那些个姨娘们瞎议论？”

“她们议论我无非就是嫉妒我得宠，我才懒得理她们。”顾姨娘摸着自己优雅的粉紫色指甲。

这指甲她说过，是顾将军特意从太后那儿求来的凤仙草，要回来给她染指甲用的。

“今日我再教你一首诗……”

顾清言正要开口念诗的内容，顾姨娘突然打断她，问道：“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教我做了这些之后将军留宿的时间就变长了呢？”

见顾清言不解地看着她，顾姨娘又道：“不瞒你说，你第一次让我这样做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效果。”

顾清言笑了，放下茶杯，道：“本来我也不敢相信的。”

“此话何意？”

顾清言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笑道：“我不过是依着父亲这十几年来的习性总结出的规律，谁知道正对父亲的胃口呢？”

“这么神？”顾姨娘惊讶地大声说着，突然又悄悄地压低了声音，四处看着，道，“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顾清言知道她的疑虑，应道：“那是自然。”

顾姨娘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充满生机的春风吹来扬起了顾姨娘的发丝，顾清言突然发现顾姨娘也和那小院女子像了几分。是面容……还是神态？

“你快跟我多说说呗，”顾姨娘神色期盼的看着顾清言，伸手递给她一个剥了的橘子，“你还发现了什么呀？”

顾清言摇摇头，看着花园内已然全绿的花枝，无奈道：“我这十

几年的际遇想必姑姑也知道，我是仅凭着自己对父亲的一点了解才设计出了这样那样的动作习惯。可是如今……”

“如今什么？”

“我对父亲的了解已经用光了。”

“我当什么事儿呢，”顾姨娘不在意地笑将起来，“你问我呀，我可知道啊。”

正中下怀。顾清言眨眨眼问道：“我爹喜欢吃什么呀？”

“老爷他最喜欢吃青色绿色的食物，他年轻时常年打仗吃不着什么新鲜菜，所以才对青绿食物如此执着。”顾姨娘挑眉十分得意。

顾清言又问了一些类似的问题，诸如：“我最喜欢什么颜色？”“我爹一共有过几个妾室？”“我爹平常怎么走路？”“我爹最信任的手下是谁？”……

“我爹最喜欢的兵书是什么？”

“《战之策》。”

“最喜欢其中的哪一句呢？”

“十字走，眼于东。”

顾清言轰得想起冷宫小院内的地砖，每条之间都有十字缝，然而十字缝的方向又各不同。若真跟这句有关，莫不是遇到十字格走东格就可以了？

顾清言一下子有点兴奋，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顾姨娘沉吟了片刻，道，“征战之要，在不迷。”

“如何不迷？”

“行于林，记于树；行于水，记于岸。”顾姨娘想了想又说，“反正只要去过的地方，肯定会有标记，防止自己迷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