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姑娘身下垫着的碎布,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小姑娘哆哆嗦嗦着,显然还没有恢复体力,她靠在谢挥手臂上,一步步向前挪动。
村里的人没有阻拦两人,静静看着他们远去。
等谢挥带着小姑娘到达实验室,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多克鲁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姑娘:“你给我弄来了个活人做实验?”
“不是他弄来的,是我自愿提出来的。”小姑娘干裂的唇分开,挤出一句话来。
多克鲁有些惊讶,将目光转向了谢挥,想要寻求真正的答案。
谢挥也点了点头,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我从一个土著那里带回来的,只不过为了救他们,我把半成品的解药拿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之前赵彦深没有发现你的尸体,肯定会怀疑你的生死问题。而现在我把药暴露了,他肯定能猜到你就在我这。”
“我知道。”多克鲁轻松地回应着,丝毫没显露半分害怕:“把半成品解药拿出去,是应该的。”
落下这一句话,他把小姑娘扶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为她解开身上包裹的碎布。
因为已经喝了半成品的解药,她身上的伤口稍稍愈合了几分。
但鲜血还是浸湿了碎布,甚至还带下来许些血肉。
小姑娘疼得倒吸口冷气,泪水溢出眼眶。纵然是如此,她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哭腔来。
赵彦深挑起眉头,问道:“疼就说,干嘛忍着?”
“我……”
“我怕打扰到你。”
小姑娘畏手畏脚,垂下了眸子。
他抿唇,眼神有些复杂。
他手里的动作又快了几分,拿出了生理盐水,准备先给小姑娘清理一下伤口。
谢挥插话:“不然打点麻药吧?”
用生理盐水直接清洗溃烂的伤口,而且还是像小姑娘这种大面积且极其严重的,就算是经过了专业训练的雇佣兵,都得疼得死去活来的。
“不能打,她皮肤溃烂,一处好肉都没有,还有其他的感染,我怕引起并发症。”多克鲁立即摇头拒绝,翻看着姑娘的手臂。
几乎皮肤的每个角落,都是皮肉外翻,甚至还有不少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
小姑娘吞咽着口水,显然有些畏惧。
但那真挚的眼神紧紧盯着谢挥和多克鲁,嘴角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来:“我可以挺过去的。”
她清脆的声音,如银铃响起,让人无法拒绝。
多克鲁也有些心疼了
,他小心翼翼地剪开她身上的衣物,因为烂肉已经存在多时,已经合着血肉与衣服黏在一起了。
“忍着点。”
他看着小姑娘紧蹙的眉头,轻声说道。
好不容易把衣服弄开,他才用生理盐水来清洗,液体倒在了腐烂的肉上,痛得小姑娘四肢蜷曲,尖锐的呻吟,重重创伤谢挥的心脏。
他眸底一片凝重,双拳死死握紧。
小姑娘的病情还不是最严重的,只不过感染了这种病毒三天而已,她的状态就如此之差。
换作是其他人,没有接受到任何救援,甚至还要成为别人口中所恶……
非洲人民。
那些信仰他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恶。”他转过身去,心中暗自咒骂着自己。
整个实验室回荡着小姑娘隐忍却不得不发出来的惨叫,持续了半个小时,人已经昏厥过去。
多克鲁把伤口包扎好,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将盘子里的腐肉,装入袋中,暂且搁置一边。
“我得再给她喂药,我这几天研究出了抗溃烂的药物,虽然不是解药,但和半成品一样,可以进一步缓和溃烂的速度。”
他熟练的走向摆放药品的柜子,找出一款透明颜色的试剂,上面贴着标签,写着一串英文名字。
多克鲁停在了小姑娘身边,抬头看着谢挥:“帮我叫醒她。”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谢挥不理解似的,又接着说了一句:“这个药要清醒着才有作用。”
“好。”
谢挥立即答应下来,掐住了小姑娘的人中。
因为疼痛而昏厥过去的她,蹙了蹙眉,悠悠忽忽半天还是醒来了。
她扯着干哑的喉咙,面色憔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