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延捉着迷藏,一队在崖顶上气喘吁吁的恢复着体力,剩下的一队随着滇吾紧紧咬着前方的马车往西山岭追去,至于说其他散在路上、困在山里、掉进沟里、落进河里的就更加不可胜数了。
塞外风大尘高,几乎在许多地方都有个叫做黑风口的地名。西山岭的黑风口,是一个夹在两山之间极为窄小的隘口,只能容得五六匹马并排通过,已经快马赶回的麴义站在黑风口之前的平地上,怒目圆睁盯着湟水的方向。
强风扬起的沙尘似乎迷住了他的眼,让麴义眼睛酸疼迎风流泪,在朦胧中他仿佛又看见了麴容的脸,不,不是那样死板僵硬的脸,而是从小到大一直随着身边微笑的脸、亲切的脸、娇嗔的脸、狡黠的脸。麴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脚下的黄土,他的身子略微颤抖了几下,可是马上又挺直了腰,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
在他身后,是麴家培养多年的子弟兵,八百先登营。他们也已经知道了那个聪明善良活泼可爱的容姑娘不会再回来了,悲痛的情绪如同乌云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头上。他们想要哭泣,想要怒吼,想要拔刀砍人,可是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把自己藏在大盾底下,紧紧握住手中的弩机,等待着麴义发起进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