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用完晚饭,花娘他们果然早早地歇下了。正好客栈大厅里两个行商谈起荀阳城的事,归晚便留下听了一耳朵。
行商甲道:“你不知道,如今那荀阳的米价,高得十分吓人。一些百姓不知听了谁的流言,有的说我出云国糟了蝗灾,有的说要打仗了,甚至有人说出了瘟疫,说什么的都有。再这样下去,不出事也该出事了。”
行商乙近日却是没去过荀阳的:“怎会有这等可笑的流言?朝廷没有发文安抚吗?”
行商甲哧了一声:“发文安抚?安抚有个屁用!家里拮据点的,已经买不起米了,对百姓来说,没饭吃,那就是天下大乱了。他们饿着肚子,哪里还能听进去朝廷公文上那文绉绉的话?自然更相信那些无稽的流言了。”
话虽糙,理却不糙。行商乙到底也是走南闯北的脚商,多少有些见识的,细细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是运河清淤运不进粮食,就是连我都不信的,怕是楚家快不行了。”
行商甲连连点头:“说是楚家内讧,如今,楚怀良正霸着楚家的生意不肯放手呢,楚家现在的小家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行商乙拍着桌子,忿忿不平:“大象相争,踩死的却是我们这些蚂蚁。他们这些贵人,分明是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当成了争斗的筹码。”
归晚无意识地将手中的香木扇子开了又合上,如果那两个行商说的话属实。荀阳城中的流言,有问题!
荀阳的米价浮动,确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内讧,这其中,却也有白家的影子。白、楚两大皇商在朝中屹立了百年,握着出云国的命脉,而今庆昭帝动了要削弱皇商的意思,试问,到口的肥肉,生生叫人挖出来,换做谁都不乐意的吧?
可是尽管他们拿了荀阳七八十万百姓的口粮相要挟,却不敢做得太过出格,也肯定不敢编派这样不利的流言。要知道,引起百姓恐慌,一旦百姓们开始大规模地流亡,他们所要承担的,就是抄家灭族的谋反大罪了。目前的形势,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荀阳城的情况已经失控了!
得叫人去好好查一查,归晚刚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却听到有人把客栈的大门拍得震天响。
“来了来了。”唯恐那扇门给敲穿,小二冲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却是缩了缩脑袋,今天都怎么了?客人都挤到一处去了,只好转过身来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见了门外那些人的阵仗,却是勉强笑道:“诸位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再住不下了。”
开了多年的客栈,她还是有些眼力的,眼前的这些人非富即贵,一个招待不周,就能把人给得罪了,可是,先前住进来的那些客人,看起来也很有来头,与其两边都不讨好,还不如客客气气地回绝了后面这批客人:“小店如今也只有普通的房间五间,还有两个大通铺了,客官人多,身份又尊贵。前边六十里,就有……”
只听得一个女子倨傲的声音道:“这是二百两,今晚,你们家店我们包了,另外,速速帮我找个大夫。”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老板娘眼睛一亮,却仍是摇头:“客官来晚了,小店确实是客满了。”做买卖也要有仁义,岂能见钱眼开?
有人呵斥了一句:“大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位是诚王殿下的侧妃娘娘。”
诚王侧妃?归晚愣了愣神,看来是碰上老熟人了。
老板娘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几名侍卫一下子拨开她,直接闯进了院子,几步冲进了大厅:“这家客栈我们今晚包了,你等速速离开。”
归晚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便要往楼上行去,在林千夜的“虐待”下养成的习惯,这个时辰,她该去洗漱,再翻会书,便该睡觉了。
却不知客栈老板娘此时正是六神无主,剩下的人中怎么看都是归晚身份最尊贵,也顾不上许多,拦在了归晚面前:“客官,您看……”竟是跟她讨主意的意思。
那些侍卫自然将目光都转向了归晚:“你,听到没有?这家客栈我们诚王府包下了。”
归晚摇了摇扇子,懒洋洋地答道:“诚王府?倒是好大的威风,你是什么东西?叫你们家北悦宁亲自跟我说话。”该摆谱的时候就该摆谱,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她这话一出,不只在场的那些侍卫,就是老板娘,也是倒吸了口冷气,这位小姐,好嚣张的口气!
不多时,诚王府的几个主子走了进来,走在最前边的赫然就是茜袖和步星月,而跟在她们身后,皱着眉头的,赫然就是林序。
真真是人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