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去送死吧?
归晚紧了紧手中的扇子,抬头一笑:“抱歉,我的家人,只听我调遣。”
悦宁似是没有料到归晚会如此干脆的拒绝,抿了抿唇:“那就只有等赤麟军救援了。”
外面的银衣卫方才震慑于归晚的大手笔,心中本燃起了希望,可是如今,归晚想不出好的办法不说,又拒绝王爷的提议,连个人都不肯出,早就不耐烦了:“王爷,天快黑了,再拖下去恐怕不妙。”
悦宁深深望着归晚:“你果真不愿随本王撤离?也不愿出借你的家人?”
前者,牺牲的可能是苏苏和甜儿他们,后者,小十九和子言就会凶多吉少。他舍不得自己人,就要拿她的下属作牺牲吗?归晚意味难明地笑了笑:“王爷,你走吧!我放弃叫你护送的承诺,今日如何,我们且听天由命,福祸自担吧!”
悦宁瞬间青了脸:“沐归晚!你当本王是什么人?”
归晚一笑:“我自然知道,王爷是守诺的君子,但是,王爷的承诺只是对我一人,而不及我的家人。上位者的责任是什么,王爷自然也清楚。将心比心,王爷也该明白我的抉择。”
他自然明白,身为上位者,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权利,而是沉甸甸的义务与责任。所以,她情愿陪着他们涉险,也不愿轻易放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所以,尽管她是如此的纤弱,尽管不懂武功,她仍坚持坐在马车里最危险的那个位置。
在这一点上,她与他的立场是完全一致的。
悦宁叹了口气:“如此,你擅自珍重吧!本王若能摸出去,一定会尽快回来救你的。”他下了马车,带着那八名银衣卫,进入了山林。
马车前瞬间空了下来。太阳已经没入了山后,天光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他们只有小十九和子言两个人,自然无法离开这辆马车。虽能防住箭矢,目标终归是太明显了,若是对方不再用箭远攻,而是直接下来围剿,他们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苏苏恨恨道:“主子,我收回方才的话,这个诚王,才一点都不仁义呢!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就这样丢下我们跑了。”
归晚笑:“苏苏,你错了。他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就像我不能叫你们涉险一样,他也是不能轻易拿自己手下的性命开玩笑的。大家的体力有限,在这多耗一刻,他和那些银衣卫的危险就多一分。不如现在撤走,赢面更大一些,如今,只有他尽快逃出去,才能找援兵来救我们。”
甜儿瞪大了眼睛:“公子,连我都生气了,你就不怨他吗?明明是他先承诺……”
归晚一敲她的脑袋:“素昧平生,有什么好怨的?也许我们注定有此一劫呢!求人不如求己,我们现在想想办法,如何撑下去才是。”
子言在马车外道:“小姐说的是。现在箭停了,可能他们在全力追缴诚王。但是……”
“但是,”小十九端着一张小脸,“也可能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或者以为我们是故布疑阵,诚王还在我们车上,会提前对我们进行剿杀。”
归晚摊摊手,她要说的,她的下属们都帮她说完了,而今,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都必须做好准备,不能坐以待毙:“子言,我要下车。”
“是……”子言立马护在她身边,小心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归晚跳下马车,瞧了瞧地上的石块,那些都是方才那块大石滚落时砸碎的。她环顾了下四周:“趁现在,我们在马车边上布个阵。”
“布阵?”小十九也兴奋了,阵法除了两军交战时的大型兵阵,还有用砖石树木垒成的物阵,譬如迷惑方向迷宫阵,利用阵内的刀兵之气杀人的诡杀阵等等,但是那些玄之又玄的阵法都只是出现在传说。一般的物阵除了稍微迷惑一下敌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今,公子姐姐说要布阵,那就绝对不是一般的阵法了。
“阿朴,你下来搬石头。”归晚指挥着石头的摆放,眼看只要再阵眼周围再摆上三块石头,阵便能成型。对面的官道上突然围过来十几个黑衣人,来不及了!
子言横剑向前:“小姐,你快上马车!”
小十九握紧了匕首便护在了马车门口,小脸上满是坚毅。不能退,半步都不能退!
杀,血花四处飞溅,每一招都是没有任何花哨的杀招,他们势单力孤,完全没有胜算,拼了被砍一刀,也要杀了对方一个人。而今,最好的打算,不过是拼了跟这些人同归于尽吧!
但是敌人实在太多了,有三五个人过前面的子言,向小十九围过来。归晚一把扯下车帘,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