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人情。”紫薇抿着唇笑道,“沐大人果然是侠义心肠。”
听到紫薇夸赞归晚,楚兰敏一笑,眼底藏着一抹黯然:“沐师姐总是这样的,但凡是她喜欢上的人,帮起来总是不遗余力。”正是因为如此,即便知道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也生不出半分怨怼。也正因为如此,他总是无法斩断对她的牵绊。
紫薇托着下巴:“要是不喜欢的人呢?”
“世间的人和事,都要讲求缘分,有喜欢的,自然也就有不喜欢的。能做到珍惜和善待喜欢的那部分,便已是圆满了。”楚兰敏的话乍听之下,很有道理。只是细细一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酷。
紫薇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年了,之前的他是温暖的,纯净的,在她看来甚至带了几分傻气。可是,她却隐隐觉得从那日醉酒醒来,他就变了。
那天醒来之后,他执意要娶她,跟楚大夫人与族人闹翻,又提出分家的主意。甚至为了跟他们赌气,不顾他们反对,她也从客房搬到了他的房里。她从不知道他以族长的身份相逼时,会有那样冷漠的神情。更不知道,自从她搬到他房里后,他为何时常会跟她行夫妻之礼,他并不是纵欲的人,为何会对她如此?
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所以,待她总是有些特别吗?紫薇不由得甜甜一笑:“沐大人必定十分喜欢李大人夫妇的孩子,不知道如果以后我也有了孩子,她会不会一样喜欢呢?”
楚兰敏拉起她的手,温暖一笑:“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养尊处优了几个月,她的手细致多了,手上的老茧也慢慢脱落,只是,在食指上,却平白地多了一个茧。当日沐师姐好似一眼就从她手上的茧看出她使的是什么兵器吧?
紫薇锤了他一拳:“你少臭美,谁说要生你的孩子了?”一面说着,脸却红了。
都旁敲侧击地在他面前提了好几遍她以后的孩子了,还说这种话?楚兰敏低头吻落在了她细致光滑的手腕上:“可是我想要,怎么办呢?”
紫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咬着唇,意味难明地笑了。
楚兰敏刚走,诚王悦宁就到了。他的到来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李宴楼奇怪的是,素来都雅温文的诚王只是略略跟他寒暄了几句,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正逗弄孩子的归晚,他既是特地来找归晚的,只管到归晚府上便是,何必挑了归晚来看孩子的时间?归晚前脚进来,他后脚便到了。
虽是如此猜疑着,李宴楼还是识趣地亲自抱了孩子出去,借口是孩子饿了要找人喂奶。
归晚恋恋不舍地瞧着他手里的小肉团,恨不得跟出去,却被北悦宁给堵了回来:“沐大人似乎十分喜欢孩子。”
归晚自是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前几日有人暗中查探她在沐家的身份,她就知道了。先前她确实有恃无恐,只是赶巧碰上花娘的事,叫她有些被动,尽管如此,她面上仍是不露声色:“那也要看是哪个孩子。这个小家伙,可是我欠下无数人情才救回来的,自然瞧着亲近些。”
悦宁挑眉:“沐大人跟李家夫人的关系很好?”
归晚一笑:“算不得好,只是瞧着她顺眼。”
悦宁一哂:“真是难得。据我所知,这李家夫人从前是楚家三少爷的一个侍妾,难得沐大人这样的大家出身的小姐能瞧着她顺眼。”
归晚神情一肃:“诚王殿下,你逾越了。李夫人是什么出身,只要有心人都能知道,李大人都不介意,我们旁人,又何必饶舌?”
好,真是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镇定如斯。悦宁盯着她,目光灼灼,嘴角勾起意味难明的笑:“本王并无冒犯李家夫人的意思。每个人都有些小秘密,就比如,沐大人根本就不是沐家的十七小姐,我说得对吗?”
归晚轻轻一笑,并无被揭穿的慌乱:“诚王大人果然消息灵通,连这样的辛秘也知道。确实,我并非沐家的十七小姐,也并未沐清流的女儿,而是沐家的旁支。”
北悦宁不知道是该赞叹她的镇定好,还是该生气她到此时仍想着要欺骗他好:“辛蔷薇当年在荀阳时,就是由楚兰若的侍妾花娘教养,她跟花娘的感情十分要好。而你,有一双跟她一样的眼睛。”
归晚似笑非笑:“所以,王爷以为我是她?”见他蹙眉,她继续道,“蔷薇在四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悦宁咬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就如此恨他,到了现在,仍不肯跟他相认吗?
归晚忍不住又从袖带里掏出那把香木扇子,随手扇了扇,觉得有些凉,又将它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