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甚在意,轻轻笑道:“你不是要去见你家师娘吗?我是怕你顶着这张平凡的小脸,见了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美人会自卑。”
“咦?”归晚这回是真的诧异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师娘?”
林千夜开始收针:“你离开荀阳时留了出云令给湄寡妇?”
归晚点头:“嗯,我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拿湄开刀。”湄身上有了出云令,那些人发现了她是假冒的,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如何。
出云令代表的是皇帝的对臣子的信任与期许,她有这样一块令牌就足以叫很多人眼红了,她随随便便就给了区区一个手下掌柜当护身符?这得招来多少人的攻讦啊?
小东西对身边的人尤其爱护。她既然兵行险招,挑了这个时候出来。就必须做好无法及时赶回荀阳,湄寡妇假冒她的事被揭穿的打算。其实,一旦事发,最好的法子就是牺牲掉湄寡妇,把自己指摘干净。可是她没那么做,她即便冒着被人抓住把柄的危险,也要护住身边的人。唯其她的这份爱护,叫他心软。
有一个人能明白她心中所想是件幸运的事,所以在他面前,她毫无隐瞒:“沐大人只是因为旧疾复发,去浮云山找净明法师医治而已,至于没有跟商会里的人交代,是因为病情紧急,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叫湄假冒她那一点上,着实是一个硬伤,她找什么借口都不妥当,不管出于什么考量,假冒朝廷命官,其罪非小。现在她用出云令保下湄,意味着回去之后她要担下所有罪责。
林千夜把收好的银针随后丢入银盆,翻过她的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为了不叫皇帝陛下不能对你生气,也不能借你身体不好的理由叫你回家休养,你还得顺便立个大大的功劳,叫满朝文武都觉得朝中没有你不行。”
归晚重重点头:“知我者,右相大人也。”她乐得跟他东拉西扯,药浴凉了最好,她就可以找借口不去泡了。
“不过……”林千夜把她抱起,毫无阻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细致的腰,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戏谑,“荀阳那边既是打算暂且抛开了,为何还要派子言回去?”
啊?被发现了,归晚干干笑道:“我不是不太放心吗?”
“哦?”林千夜似笑非笑,“子言一不懂得经商,二不懂得权谋,不如,让子言留下,我叫个更合适的人帮你回荀阳看着可好?”
归晚嘴角抽了又抽,林千夜若是去做生意,绝对是个大奸商。他把她犯的错,一桩桩,一件件都算得极其清楚,趁着这两日独处,一一在她身上讨了回去。唯独子言,当日,她不就是说了一句子言是她的情郎吗?他没对子言如何,倒是每见到子言跟她亲近一次,他就会变着法儿地欺负她一次。
如今她身边的人只有子言一个,不见面是不可能的。没办法,只好找个借口叫子言回荀阳暂且避一避风头,这事她本是悄悄吩咐的,怎么就叫他瞧出了端倪?
“不用了。”她笑得很是虚弱,笑话,子言若是留下来,岂不是他日日都要找她算好几回的帐?可惜腰上缓缓往上滑的手叫她无法专心,口中说着拒绝,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林千夜似是真不知道她的意图,随手拿起外裳给她套上:“为了叫你放心,还是找个更合适的人吧!”他弹了弹衣袖,作势起身就要唤人。
他的体贴叫归晚欲哭无泪,子言已经在打点行装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被林千夜叫了人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叫林千夜离开!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见他挑高眉毛似笑非笑,一时情急,双手拦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林千夜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嘴角轻扬,他原本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着急的样子,却不料她竟是想了这么个好法子留人。他从不会跟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好心情地配合着她尚嫌生涩的吻,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不动声色地指点了一番,她果然乖乖受教。只是到底脸皮薄,待瞧见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落了地,她只瞧了一眼,便呆住了。
林千夜低笑:“薇儿,继续?”
归晚咬唇,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泛起了点点水光,她不知所措,往后缩了缩:“我,我不会……”
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谁瞧了都会心软,她企图唤起他的同情心蒙混过关。
林千夜低低一笑,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缓缓拖近,暧昧的语气叫人心底发慌:“薇儿,接下来该做什么,总还记得吧?”
两人加起来芙蓉帐中的春风渡了没有几十回,也有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