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创始人,即便卸任,想要给谁使点绊子也不是做不到的。
可是北悦宁说她投靠太子……她什么时候投靠了太子?
归晚那副迷惘的表情更叫北悦宁怒火中烧,她到现在还跟他装!其实官场中本就真真假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且不说从一开始她就没表明立场要追随他,即便她真的说过,也是做不得准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这些年他还见得少么?理智告诉他,对她的示好他应该欣然接受,利用完了,再把她一脚踢开便是。可是不知为何,面对她他素来自傲的自制便形同虚设,便如现在这样明知这样做不智,还是忍不住揭穿她的虚伪。
“沐大人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你让人冒名顶替,只身离开荀阳,替身之事被人撞破,此事天下人人皆知。太子却是力挽狂澜替你保住了你那两个奴才不说,更是牢牢地帮你守住了商会的那一亩三分地,分文未动,也分文未取。他不止自己不动,就连别人,也别想染指半分。沐大人可真是好本事,能叫太子这般维护。”悦宁一脸嘲讽,“既然有太子当你的靠山,你又何须向本王示好?”
太子没有接手她在荀阳的势力?昨天早上子言跟她说起时,她心不在焉,只说了几句就打断了。这个消息,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
归晚心中一动,天下商会代表了什么没有人会比她更加清楚,商会现在是初创,它能起的作用就已经不可小觑。不出三年,它就会成为出云国的命脉!任何一位君主都不会放心把它放在别人手里,也没有人面对它能够丝毫不动心。更何况是身为储君的太子?他怎么可能甘心只当一名保管员?这分明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的她处境十分被动,商会虽然已是自成体系,可一旦失去了她这个主心骨,就是任人宰割的境地。太子派来的那两个伴读,亦是难得的人才,通透而不迂腐,若他有心,趁着这段时间吞下商会大半的势力根本不是问题。有什么能比东西在自己手里更加叫人放心呢?太子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子,放弃了商会这块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就是为了卖给她一个人情?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除非,他这么做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归晚只觉得心口突突直跳,答案呼之欲出了,那个叫太子能如此维护她的人,除了林千夜还能有谁?能叫太子心甘情愿地放弃这样巨大利益的,除了许之以天下,还能是什么?
林千夜他从来都是那样漫不经心,游离于整个朝堂之外的一个人啊。他素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连皇帝他也未必放在眼里。可是为了她,他竟然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站到了太子那边。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为她做到了这般地步。
自从见到他,她的为官之路就一直是顺风顺水,几乎是心想事成。那都是他的功劳,她一直都知道,是他在她身后一直张开双臂保护着她,叫她不要摔跤,即便是摔了,也不会摔疼,那是他给予的宠溺。于是她便这样随心所欲地任性着,偶尔闯祸,偶尔不知轻重,有人说起她“不愧是右相的高徒,连行事风格都如出一辙”她面上羞恼,心底却是欢喜的。她却不知道,她的随心所欲,是他牺牲了自己的随心所欲换来的。
“既然无事,本王就先回去了,沐大人请自便吧!”北悦宁见她无话可说,以为她理亏,淡淡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本该扣下她,逼问下她所知道的情况,可是近日王府发生的事已叫他心力交瘁,他实在没有那样的心思。
归晚并未阻止,几乎是更快地,她向院门口走去:“泽云,去帮子言打点行装。帮我准备一匹快马。”若说原先她还存了向洛心报复的念头,而今,却只剩下一个,她要见到他,她一刻都等不及地想要见到林千夜!她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请恕属下不能从命,主子内伤颇重,不要说骑马,坐马车也很勉强。”对于去京城,泽云跟子言是有分歧的,子言可以不计任何后果以归晚的命令为先,他却不能不考虑主子的身体。何况出了传旨太监突然暴毙的事,主子就更不能上京城去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通常归晚这样说的时候,就代表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主子三思,此时实在不宜去京城。”
归晚心头升起了莫名的焦躁:“你若不想帮我,就到一边去。”
泽云上前几步,直直地跪在她面前:“请主子顾惜自己的身体。”
归晚眯起了眼睛:“你要拦我?”
“属下不敢,只是,若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