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可是为铁链束缚,一步也迈不出去。他怒吼道:“你过来,我要掐死你。”张牙舞爪,情状如疯似狂,似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元清平定了定神,道:“我好心要救你,你却为何要杀我?”心下好生不解。那人道:“你好心救我吗?你们囚禁了我十多年,害得我家破人亡,无非是要从我口中挖出宝藏的秘密。告诉你罢,你们再怎么折磨老子,老子也不会吐露半个字,你们死了这条心罢。”言罢大笑起来,笑到后来,声嘶力竭,又咳了起来。
元清平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当下道:“晚生当真是失足跌了下来的,并非是你的仇人。”那人不信,大声道:“放屁,你们失足跌落进来,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那禽兽不如的叛徒虽然囚禁了我十多年,也折磨了我十多年,可是还是无法从我口中得到宝藏的秘密,因此诡计多端,便派遣你们两个下流胚子来了,是也不是?”
元清平摇头道:“晚生不知道是甚么人囚禁前辈,更非受命于那人。”那人眼里充满仇恨,道:“你以为老子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那恶贼在那里,叫他过来。老子要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然后挖出他的心,看看究竟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那恶贼恶贯满盈,心当然是黑色的了。”顿了一顿,竟然问道:“你知道有朝一日,老子会怎么对付你们这些狗贼吗?”元清平摇了摇头。
那人道:“但教我能出去,便把你们统统捉住,五花大绑,先在烈日之下暴晒七天七夜。这七天七夜之间,不给你们吃的,也不给你们喝的,待到你们都饿得奄奄一息,我再一刀一刀割下你们身上的肉,让你们自己吃自己的肉。吃完了腿上的肉,再吃臂膀上的肉,最后再吃五脏六腑。到得最后,你们便把自己吃成了一堆白骨。你们折磨我十多年,这就叫以牙还牙。”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愤怒之情,形于辞色。他说完这句话,忽然狂笑起来。
元清平和凌波仙子见他说得手段残忍,都不禁心生寒意。凌波仙子轻声道:“你要救他,他却要杀你,不要理会他了,咱们走罢。”元清平道:“他给人囚禁了十多年,折磨的不成人形,一定有莫大的冤情。这件事既然给我遇上,一定要救他出去,替他沉冤昭雪。”转头道:“前辈咱们是好人,这便救你,请你稍安勿躁。”
那人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道:“倘若你们是好人,天下的好人就都死绝了。”元清平见他眼中满是敌意,心知再怎么辩解都是徒劳,只得道:“既然前辈不相信我,咱们便告辞了。”言罢转身而去。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那人道:“等等。”元清平敛足止步,转过身去,问道:“前辈有何见教?”那人道:“说说你的来历。”
元清平知道他仍然心存疑虑,这般问话自是在打探自己的虚实,当下道:“晚生名叫元清平,乃是大都人氏。”那人点了点头,道:“听你的口音,也应该不是本地人。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武安山?”元清平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那人道:“无妨,你慢慢道来,说得越详细越好。”
元清平当下把黄凌岗上,白莲教聚众作乱,以及韩林儿追杀自己诸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游学的书生。那人只是默默聆听,不时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甚么。元清平又道:“我给白莲教追赶,慌不择路,于是跌了下来,后面的事,前辈都知道了。”
那人道:“据你说来,白莲教来到武安山,就是想要得到宝藏?”元清平道:“当日白莲教在太湖湖畔聚会,曾经言道,当年黄巢在武安山屯兵积粮,留下了大笔宝藏。至于白莲教是否要把这批宝藏据为己有,晚生就不得而知了。”那人神情变得无比愤慨,大声道:“白莲教来到武安山,不是为了宝藏,难道为了游山玩水不成?”元清平无从回答,唯有缄默不语。那人脸上肌肉扯动,胸膛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显得无比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