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王琼玓!”
“什么?”
此言一出,殿上如同炸开了锅!殉国的英烈怎会莫名出现在京城,不管后面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本身就透着古怪!
见众人都在等待自己的确定,祁瀚走出队列。
“没错,前日崇门坊有人行凶,本王正好与京兆尹李大人同去处置,却在逃窜的人群中发现了鬼祟之人,而那人的身份也被李大人当场认出,正是承思王世子王琼玓。”
被点名的京兆尹李达也出列作证,一时间殿中人神情各异,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琼玓上一次入京是在颐德太后过寿,承思王全家从封地前往。那时候祁瀚并未回来,是以没有认出其人倒是合情合理。不过,若承思王世子真是诈死,怎会就那般凑巧不走运地被一个二愣子一下子撞破?说起来也是匪夷所思……
既是如此,众人也不再发对,在一片唏嘘声中,祁澈看着上首乌发金钗着一身暗红色一品女官袍的阮酥,目中暗潮汹涌。
如果一切都是上面之人一手谋划的话,那这出敲山震虎确实漂亮!三王中承德王前不久才重新被他说动助其上位,可是朝廷对承思王的诏令一出,那谨小慎微的李佑成定然不会轻举妄动,毕竟比起虚渺的功勋昭著,不如眼下的安稳平静。
阮酥,你真是好得很呐,才一出山就送给了本殿下这样一份大礼!祁澈袖下双拳紧握,恨不得把阮酥捏成碎片!
他这一切表情自然没有逃过阮酥的双眼,阮酥冷冷一笑,继续宣读未念完的诏书。
待众臣奏禀完毕,颐德太后道。
“现下圣体抱恙,前线战况激烈,还请各位大人齐心协力,与哀家一起共渡难关。”
流花湖画舫,妙音坊的花魁玥姬正在弹奏琵琶,她指法熟稔,乐声张力十足,便是隔着十米水流,那顺着哗哗水响倾泻出的琴声都让人痴醉。见其他的画舫都有意无意地泊住不动,显然船上的人已被乐声吸引,王远进来询问,他记忆中祁瀚素来不喜被人叨扰。
“再等一等。”
祁瀚眉头紧拧,曲指扣在身前的长案上,可是那节奏显然和玥姬演奏的曲调不成节拍。王远摇摇头,退了出来。咫尺听音人心思游离,而旁边的过客却全神贯注,也不知有没有暴殄天物?
终于,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些些靠了过来,王远松了一口气,迎着来人到了祁瀚的船舱。见他眼神一瞬专注,玥姬不由好奇抬头,这位三皇子几日心神不宁,现下却……倒是不知来了个什么人?甫一抬眼,王远已经笑眯眯地挡在她眼前,送上一只银锭。
“这是三皇子赏姑娘的。”
说完给了她一个和来人一模一样的黑色斗篷,便把她送上方才那只靠近的小船上。玥姬倒也识趣,也不探究,乖顺配合。
等小船划远,那人才放下斗篷,见祁瀚一脸郁色,淡淡笑道。
“三殿下倒是守时。”
祁瀚一下把酒盏放在桌上,看着来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愤懑与抵触。
“阮酥,本殿下后悔了,你我的合作就此中断!若是玄兄回来要怪罪,我自会去他跟前解释!”
阮酥唇角一勾,“该说的话我上次便已与殿下一一说清,其中的厉害关系,相信殿下也明白,无需阮酥再重复。若是殿下是因为今日之事恼怒的话,阮酥在此赔罪,不过,弦上之箭既已射出,只怕现在殿下想抽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啪一声,祁瀚重重一掌击在桌上,那木桌虽不是上等金丝楠木,却也是坚固至极,怎知他这一挥掌便把桌面劈成了两半!而与此同时,两个黑影已经一左一右挡在了阮酥面前,正是皓芳和宝弦。
阮酥抬手让他们退下,起身对祁瀚拱手一礼。
“殿下性子磊落光明,阮酥知道今日让殿下做伪证实是难人所难。”
祁瀚哼了一声,他上次被阮酥说服联手,并且也默认了阮酥的安排。可是答应是一回事,亲自实践又是另一回事,等今日昧着良心指鹿为马后,坚持多年的人生操守和底线还是让他深深不齿自己的行为。
阮酥目睹他兀自挣扎,心中一叹。从宝弦手中接过一封信放在桌上推倒祁瀚跟前。
“这是傍晚在城门口搜下的。”
祁瀚犹豫了一秒,还是漫不经心地把信拿过来,待看清上面祁澈独有的金蟾私章,一下把其中的信件抽了开来。
可开头称谓虽是西南承德王的,信件内容却是平素的友人寒暄,到没有任何问题。
祁瀚把信件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