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立下心愿
宋卿此时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可思议地惊讶,他看着方才还态度强硬,语气坚决的疑似细作,居然开了口,现在看着这又哭又笑的疑似细作,真是稀奇于古悠然的古灵精怪的办法,他是如何想出来的?
那被施刑的人觉得自己命运凄惨透了,不仅在十里挑一之中被选了出来,而且这人监刑的人还这样变态,他现在难过的恨不得去死,不仅痛得恨不得去死,更是痒得抓心挠肺,他现在觉得自己牙齿也渐渐无力,更是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古悠然看着那人鼻涕眼泪不停涌出,又不断哀嚎疑似细作,很是赏心悦目地走了上前,蹲在了那人面前,生硬略带威胁道:“怎么样?我这招‘痛并快乐着’怎么样啊?是不是这种滋味很奇妙?要不要接着尝试啊!”
那人看了一眼古悠然,哼了一声,别过头,语气冷硬道:“爷快乐着呢!有本事你接着来啊,你有什么招式继续上啊。”
古悠然听着这人的话,便摆了摆手,拒绝着:“不要,既然管用就继续用啊!”古悠然看了看两遍的士兵,示意他们继续。
不过,很快那人就松了口,他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非人折磨。他觉得这不如纯粹痛死他来得好。他说起,他的确是南晋的探子,且他们并不是同一批的探子,互相也都不认识,他也没有办法指认还有谁是真正的南晋的内探。
宋卿听了这话,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以为能依靠着这一人,就不必再动手刑讯,只是看起来,他们还是需要继续缠斗的。
经过刚才那个人的经验,古悠然明白了一句话是很有道理的,那就是因材施教,对症下药。根据个人身体情况,再斟酌着要如何下药动刑,那速度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啊。
宋卿和古悠然俩人很是默契,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威逼加利诱,从身体和心理折磨着这群细作,一一将他们逐个击破,不过一整夜,就将他们的身份背景,目的全部审问清楚了。
抓到的这十余个人,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真南晋的探子。且不是一个时间段派来的,最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探子已经在秦营卧底三年,从三年前就开始谋划部署着,这人员私自换岗,就是他先提起的。
秦翊钰虽然不在刑法营,却也一夜未曾安睡。他实在担忧着一点,那就是他抓起来的士兵之中是有冤枉的人,他虽然看起来严肃冷酷,可向来不轻易将手下将士送去刑法营,可一旦送去了,也再难完好出来,不论如何也得脱一层皮。
就比如田大牛,他即使跟着秦翊钰亲密如斯,俩人一路十年的相伴相扶持的感情,军法营的将士下手照样没有留情,他担心因为自己的误判,而导致自己的将士们寒心。可是事实却给了秦翊钰一个响亮爆脆的耳光,明确地告诉了他,他这一夜担忧无眠成了最大的笑话。
秦翊钰捏着呈上的供词,手捏得死紧,他内心翻滚着怒意,如果内心的怒意可化为内力喷薄而出的话,那么这张供词将会被摧毁于无形。
“阿钰,你冷静一些。”宋卿见秦翊钰神色不好,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安慰着秦翊钰,他害怕秦翊钰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秦翊钰此时面容平静,他的面容非常平静到异常,若是以往,他的脸色会黑沉,黑沉得犹如殷冬腊月屋脊飞檐上垂坠下来的寒冰,一旦断裂,就是伤人杀人的利器。他沉默,死水一般的沉默,沉默到让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钰……”宋卿倒是不担心那些奸细会是如何了,他此时更加担心秦翊钰了,他害怕沉默的秦翊钰是在忍耐着火气,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习武之人憋闷着火气,一旦走了岔道,那么对于身体是极大的损伤,这个时候,秦翊钰不能受伤。
秦翊钰看了眼满眼担心着他的宋卿,略摇了摇头,声音阴冷说:“我无事。”他知道宋卿是在关怀他,可是他还是有些许防备。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那些奸细里面,竟有他视为兄弟的人,他识人不清,竟然险些致使一干士兵受苦险些身亡。
“你不要太憋闷自己了。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宋卿依旧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安慰他,一向自诩才子,能言善辩,曾经在刑部巧舌如簧地将犯人哄骗得自己开口吐露实情的大才子,连中三元的状元公,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安慰的话。
此时秦翊钰内心的难受,恐怕什么人也无法理解,他因着母亲被宫里那一群贱人暗害离世,他自己又不受那个该被自己称为‘父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