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念文渊，努力撑起一个笑容：“文渊……想要爸爸吗？”

或许是因为念浅汐的表情太悲伤了，也或许是因为念文渊实在是太懂事了。

他看了念浅汐一会儿，这才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念浅汐的脖子搂住了：“不要。”

“可是……”

可是明明那么多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念浅汐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给他的。

念浅汐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种难言的恨意。

一方面因为自己当年的决断，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萧越泽。

念文渊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摇头：“不要爸爸，我有妈妈了！”

念浅汐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没有理会微微花掉的妆容，这才道：“宝宝，回家以后，妈妈要给你看一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今天遇到的叔叔阿姨，好吗？”

“嗯！”念文渊认真点头。

他记得可牢，昨天今天都是两个人！

念浅汐没有理会念文渊想要下来自己走的意愿，毫不犹豫地将他抱回了家，这才翻找出一本陈旧的相册。

三年了，念浅汐拿着这本相册手还是微微有点发抖。

她翻了一会儿，方才找到自己之前从萧家离开时为了警醒自己拿来的萧越泽和陌云暖的照片，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任月给的。

时至今日，念浅汐也不想去追究任月当年的想法了。

她细心地将照片擦去了灰尘，这才拍了拍旁边的念文渊：“喏，是这两个人吗？”

念浅汐说出口的时候，手还在微微发颤。

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么还何必来打扰自己难得的平静幸福呢？

她不知道，她的下唇已经被你自己咬的一片斑驳。

“嗯……不是。”念文渊的一句话将一切粉碎了。

念浅汐微微一怔：“不是？”

“嗯，不是。”念文渊笃定道：“女孩子更好看一点，叔叔好像不如这个好看！”

念浅汐怔住了，旋即苦笑：“你懂什么啊。”

“妈妈最好看！”念文渊认真道。

念浅汐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孩子啊……

念浅汐揉揉念文渊的头，念文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妈妈要给我找爸爸了吗？”

念浅汐摇摇头：“没有的事，文渊想要爸爸了吗？”

“不！”念文渊一脸笃定：“只要妈妈！”

念浅汐心底涩涩地难受，看了念文渊一会儿，这才低声道：“你爸爸挺好的，长得好看也有力气，条件也比妈妈好，你如果去找了爸爸，就不用再跟着妈妈吃苦了，可以住大房子，也有大大的车开，你那天不是还说街上那辆车好看吗？你爸爸都有……”

“爸爸不要妈妈，我也不要爸爸。”念文渊奶声奶气地说道。

念浅汐心底一阵阵酸楚，揉揉念文渊的小脑袋，点头：“嗯。”

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不是萧越泽的错，念浅汐从一开始就知道，萧越泽根本不知道念文渊的存在，也不知道林嬛嬛有没有告诉他……

念浅汐心烦意乱的，还是去了衣柜门前：“来，宝宝帮妈妈挑一条裙子……”

拉开衣柜门，念浅汐便沉默了。

她去过酒会，虽然是跟着萧越泽不需要自己打理什么，但是大体的妆容衣着还是明白的，现在自己这些衣服，去了酒会只有被人请退的份。

念文渊犹自兴致勃勃道：“红色的好看！”

念浅汐有点尴尬，将文渊抱起来摸了摸头，这才道：“宝宝想不想出去逛逛啊？妈妈带你吃肯塔基好不好？”

“啊……”念文渊欢喜地叫出声，唇角都翘的老高。

念浅汐看着就心疼，这些年她拼命努力工作，好不容易才让念文渊的生活稍微好过一点，却连吃萧越泽根本不碰的垃圾食品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妈妈以后一定多努力多赚钱，宝宝就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了。”

“宝宝不吃，妈妈不累！”念文渊认真道。

念浅汐摇摇头，浅浅地笑了。

带着念文渊走在路上，念浅汐经常被人看。

念文渊带着萧越泽和念浅汐的优势基因，生的是相当好，一头微棕色的短发看起来英气又好看，带着小男孩特有的萌感。

念浅汐也乐意给念文渊花钱买衣服，穿在身上简直是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