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案，死的人太多了，你想报仇，是应该的。你想将他从高位之上拽下，也是应该的。”

“只是……你挑起两国征战，踩着南夷、大旭两国千万将士的尸体，闯过大旭边境，一路北上往大旭帝都，一路再趟过无数百姓的尸体，德馨园一案死伤再多，不过数千人。你为达到你报仇的目的，却要死伤数十万人。”

“这样算来，究竟是皇上该死，还是你更该死？”

萧慎衍一字一句，轻言慢语的说着。

却又每一字一句，都好像一座大山朝着君晔压过去。

君晔被压得不能喘息，无法反驳。

许久。

他才怔怔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顺便而已，南夷与大旭本就相互忌惮，迟早就一仗要打，我不过顺势而为。”

君晔辩解着。

萧慎衍眼睫垂了垂：“真的是这样么？如果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南夷和大旭现在真的能打起来么？”

君晔唇瓣动了动，无法说话了。

“你走吧。”萧慎衍再次道。

站在萧慎衍身后的朔风月雪三人，却蓦地跪了下来。

“爷，您此时放走敌军主将，皇上必定疑心，到时候对您不利啊！”

君晔眼瞳闪了闪，大旭皇本就怀疑萧慎衍，就如同南夷这边怀疑他是一样的。

萧慎衍的处境并不好。

“不要再说了。”萧慎衍低呵。

“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若再不走，便彻底没有机会了。”萧慎衍冷眼看向君晔。

君晔站起身来，不再扭捏。

“好，今天你放了我，他日你若落在我手里，我再放你！”

君晔收剑，转身。

萧慎衍的人却没有散开，君晔回头看向萧慎衍。

萧慎衍举起手掌，众副将，咬了咬牙，叹息一声，还是放了君晔离开。

他放他离去。

君晔安然无恙回到南夷，必然会更加引起南夷方的猜忌。

这比杀了他，还要凶险。

能不能真正的活下来，全凭他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