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油涂抹在了手上,就是为了招徕生意儿,吸引顾客,当个活体的展示板,没成想,还没有吸引招徕到顾客,就被鸨母拦在了门外。
幸好是涂抹了指甲油,花拾音在心里头有点儿的庆幸,不然恐怕连进的进不去了,从哪里谈生意儿。
虽然被这个拦住了还可以去另一个地方,可是料想第一个都这样,其他的应该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咬了咬牙,定下了心思,花拾音看这老鸨的神色,像是颇有几分松动,于是称热打铁“女子谁人不爱美,自古以来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对镜贴花黄,一双柔夷美上几分,无一处不美,谁会不愿意呢?”
老鸨点了点头“你嘴皮子利索,我看着这指甲还不错,并不阻拦于你,至于在这花楼里头,你能不能成事就不干我的事情了。”
花拾音点头,向着木梯子上一层一层的走去,正是大清早的时候,窑姐儿们昨个儿夜里头累了一晚,眼下正在补眠,因此走了一层也没有半个出来走动的人影,更不用说谈生意了。
花拾音心里头觉得有些郁闷,却还是一层一层的绕着找客源,可惜游荡的人实在是太少,大部分都是杂役,好奇的看着花拾音背着竹篓,花楼里头团团转的绕。
零星的遇着了几个窑姐儿也是一副缺眠烦躁的被懒模样。
好说歹说的又将一手的指甲儿亮出来才拉到了一笔生意儿,对于第一笔生意儿花拾音服务的是相当的上心。
不仅一一介绍解释了工具,还将指甲油取出来细致的告诉她颜色以及搭配,她提炼了凤尾花玉簪花,还有一瓶小夹竹桃的,窑姐儿穿着薄纱的桃红色衣衫,颜色偏向艳丽,花拾音就推荐她用了凤尾花和玉簪花提炼的指甲油。
窑姐儿渐渐的来了兴趣,听着花拾音介绍,点了点头选了凤尾花和玉簪花的指甲油。
见花拾音用一截绑着棉布头的竹棍在手上抹,抹的均匀,亮晶晶的,成色也好看,团扇儿轻轻的吹了俩吹就干了,手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就着薄薄的日头一照,还能闻到清幽的香味儿。
一旁有个围观的窑姐儿也来了兴趣,花拾音请她在帽椅上坐下,接过她伸过来的手,见她也是一身桃红的薄纱,于是征询了她的意见过后,同样是选用了凤尾花和玉簪花的指甲油,一步一步细致的做好。
窑姐儿们给了钱,欢喜的去了,花拾音却开始愁了,一大早上的起来,已经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却一共只坐成了俩笔生意儿,和预想中的场景实在是有着太大的差别。
索性现在天光渐渐的大亮了起来,更多的人开始出了房间,窑姐儿们也多了起来,三五不时的从长长的走廊上走过,嬉笑怒骂,曼声呵斥。
花拾音上前,谈了好几个都不太如意,她们根本不给花拾音开口的机会,就算是花拾音开了口也是不感兴趣的走了,她甚至没有充足的时间将指甲亮出来。
只有零散的几个看花拾音不容易,抱着怜悯又不贵的念头,照顾了花拾音的生意儿,染了指甲后一个个的都还算满意,有着不绝的问题要好奇的问,如何分类,提炼,难不难,棉布头是做什么用的。
一直到天进日暮,花拾音也总共没有坐成几笔生意儿,收拾了竹篓准备归家,走出花楼,走出烟街柳巷,远远的见着拓跋垣一身黑衣等在城门口。
暮光虚拢在他如玉的侧脸上,整个人像是铎上了一层金光,漂亮的不像凡人,他对着花拾音的放向扬了扬眉眼,勾起一片儿薄薄的唇瓣。
花拾音加快了步伐,背着竹篓向他走去,心里面一肚子的不开心,烦躁的要炸,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没有想过会这样的艰难。
花拾音皱着眉头不说话,拓跋垣虽然着急,但是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花拾音自己开口,沉默的跟着她,在她的身侧。
终于花拾音慢慢开口“今天的生意儿就那么几个,实在是开张不利,还打算着开门红呢?”
她的声音低低的,眉眼耸搭着,一副不开心的模样,拓跋垣觉得心疼,又不能劝她放弃,只能安慰着下次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