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什么事都好商量,今日我和拾音来你这儿,也不过是为了讨个说法,也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拾音家的房契,大人不会贵人多忘事,忘记了吧?”拓跋垣一脸人畜无害的说着,看得花拾音直想上去捏两把他的脸。
“上次的事?哼,你们还敢提这件事?不是已经拍案定了结果吗?明明是你们觊觎孙秀才家的宅子,又恶人先告状,拿了假房契来糊弄本官,你当真以为这官府是你这等妇人随意来去的地方吗?真是放肆!”大抵是因为偏厅除了知县及花拾音二人,便没有其他人了,这知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又红口白牙开始说着这番耍赖的话。
花拾音睥睨了知县一眼,果然是蛇鼠一窝,跟孙秀才一般,都是无赖的货色。
拓跋垣也不恼,继续循循善诱,“那知县可是要不承认孙秀才行贿大人的事了?”
“大胆!你们居然敢威胁本官,本官可是朝廷命官,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俗之事,本官这顶乌纱帽可不是白戴的!你们若是再这般对本官无礼,就等着去地牢吧!”知县像一只炸了毛的猴子,恼羞成怒,但死活不承认他跟孙秀才之间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人先别急着生气,这件事可不是凭草民的一面之词就能说得通的,大人可知道西街巷子里的花楼,那里的窑姐儿们可是告诉我前几日见大人与孙秀才一同出现在了花楼里。”
花拾音适逢其会的插了句话,“呀,莫不是大人的妻子并不知晓这事?哎哟,可真是可怜哟,身为正室,还不知道自己的相公瞒着自己去外面花天酒地了。大人,我这人呢,面皮长得好,性格也好,会顾家,会赚钱,温柔体贴大方,可就是有一点缺点啊,我特别见不惯别人撒谎嘞,我一看见这种事啊,我就忍不住去拆穿啊!大人,这可怎么办呢?”花拾音见知县越来越坐不住,也没了刚才的气势,愈发的得意开心起来,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知县,跟方才的拓跋垣的神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知县心知中了两人的圈套,越发的坐立不安,孙秀才是他的同窗好友,虽说他也见不惯孙秀才做的那些事,但是他收了孙秀才的贿赂,把自己和孙秀才绑在了一条船上,也不得不替孙秀才说话了,可他去青楼这件事,若是被家里那只母老虎知道了,还不得废了他?本来他妻子当初嫁给他时,就是因为家世比他好上许多,他才能借势当上这个知县,因此,他的妻子日子久了,在家里面是越来越压迫他。想到这儿,知县又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花拾音见差不多了,该给知县下一剂猛药了。忙给拓跋垣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拓跋垣瞬间就明白了拾音想让他做什么。
“大人,其实还有一事,还需大人做主,不知大人可听说昨日孙秀才在街上拦住我家娘子的事?当时我家娘子本来不想跟孙秀才过多言语,谁知那孙秀才死皮赖脸的缠上了我家娘子,还想出手伤人,幸好我昨日去接娘子,及时出手阻止了他,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这孙秀才欺负了我家娘子,今日又四处传播我家娘子的谣言,闹得我们家不得安生,想来昨日卸了他一条胳膊是不够的,该狠狠的教训他一番。你说是不是,知县大人。”说着说着,拓跋垣竟然冲着知县笑了起来。
而在知县看来,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威胁吗?他听得双腿发颤,若是今天不应允了他们,怕是不仅要把他去花楼的事给捅破,还要让他缺胳膊断腿!知县不自觉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呵呵呵……是我错怪你们了,那房子本来就是花小姐的,那孙秀才也太大胆了!我明儿就差人给你们讨要回来,二位看这样可以吗?”知县这模样,就只差点头哈腰了。
花拾音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案上。
“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孙秀才给了你钱,我们也不亏待你。这房子原本就是孙秀才从我这儿骗去的,我们只是想要回我们自己的东西,这一锭银子,就当是差使费了,知县大人收下吧。”
说完也不等知县的回答,便拉着拓跋垣离开了。这知县这时怕是在感激涕零了吧,花拾音想到这儿,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