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辈要行礼,本来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见她停了脚步,季丞相本来想问的话,又突然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来,只是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唤住了她。
“不知道父亲还有何事?”最近几日季胧的心情一直不好。
“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太子殿下风间维?”若是说她前几日说的话,季丞相一直没有来得及问她,可是紧接着太子便提亲,皇上又下了旨意。
这圣旨难却,钦赐的婚约,不是普通人家说变动就能够变动的。
“是。”季胧没有遮遮掩掩,大方的承认了。
这让季丞相面上五味陈杂,这一步棋,若是选了之后,他们就要和风间思服还有无景朝歌争个鱼死网破。
虽然说风间维是太子,但是一切都皆有变数。
而且最后的时候,还不一定鹿死谁手,朝廷中如今最强的两股势力。
很明显的,谁成了谁的手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忘却。
季丞相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季胧地点了点头,复而又瞧着他,“爹爹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你退下吧。”一向乖顺的女儿,没想到在婚事上犯了糊涂,但是又打不得骂不得,他也只能够叹了叹气。
季胧并不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那爹爹,女儿就告退了。”
离开之后,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受一些,只是安静的瞧着风将树叶吹落,败了一地的杏叶,让她心中刮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从开始到最后,她终于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而季胧,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再次见到无景朝歌,是在她寻了她之后的第三日。
“不知道朝歌小姐找我可有何事?”季胧故作镇定,手中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朝歌瞧着她,眼底波澜不惊,“你对我三哥可是有情?”
水洒在了手背上,季胧连不红心不跳,将茶杯放在一旁,又将袖中的帕子掏出来,轻轻的覆在左手上,“没有。”
她口是心非。
“如果没有的话,那便没事了。”朝歌垂首,“季姑娘是个明白人,即便是跟了风间维,也不可能有跟了我三哥幸福。”
“虽然我们并不是皇亲,但是无景家和温家,不需要仗着皇家的势力。”
“还请季姑娘好好的想一想!”
无景朝歌说完这些话,便直接转身离开,看着她这个样子,如果说对三哥没有一丁点的挂念,又怎么会不小心将手背烫伤?
季胧没有想到无景朝歌竟说的这么的露骨,听得也是胆颤心惊,将帕子在掀开,手背上泛起一片绯色。
火辣辣的疼痛席卷全身,却远远没有她心里更难受。
出了茶楼之后,让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见风间维,她惊鸿一瞥,只见他一身黑色的华服,上面绣着暗纹,一双凤眼狭长,多了几分沉稳。
“殿下……”她欲要行礼,却被他抓住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上怎么弄得?”风间维这才发现,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季胧摇了摇头,“刚才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打翻了,不碍事。”
“跟我来。”风间维直接拉着她另一只手,带着她来到了茶楼,又吩咐人拿来药箱。
他轻车熟路的为她上药,季胧有一瞬间的晃神,“没有想到殿下的技术这么精湛。”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挨刀?”风间维眉头挑了挑,瞧着她眉眼中带着笑。
又将她的手上用纱布包扎好,他并不是喜欢季胧,只是一旦成了他的太子妃,那所有的事情两个人便串起来了。
“谢太子殿下。”季胧低着头,并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
“今日怎得会在这里?”风间维自是有其他的目的,一来,他不希望找一个时刻都在骗自己的女人,二来,他想要看看她对温寒是否真的没了感情。
“无景家的嫡长女不知道为何,今日邀请我来这里喝茶。”季胧心中紧紧的揪在一起,窗户没有关,冷冽的寒风灌了进来,将她吹的打颤。
“恩。”风间维轻轻的应了一声,下意识的将窗子关上,“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同本殿说便是,过了年之后,父皇肯定会为我们筹备婚礼。”
他说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似是要找出什么漏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