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朝歌走进去的时候,正瞧见温氏安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锦帕,在那里做着针线活。
朝歌走上前,伸头看了看她,“母亲还是多休息,这些东西也不要经常做。”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朝歌有些心疼。
温氏这才瞧见她过来,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东西又紧了紧,眉眼中带着笑。
“你过来瞧瞧,这花样,可是喜欢?”她说着,又瞧着窗子外面的红梅看了几眼。
朝歌心领神会,瞧着白色的锦帕上盛开的寒梅,虽然还没有成型,但是已经渐渐能够瞧见她的纹脉,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母亲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温氏知道朝歌只是逢迎她才这么说的,但是听了之后却打心眼里欢喜,“等这东西绣好了,母亲便送你。”
她不动声色的又将刺绣收了起来,手握上朝歌的手,满脸的慈意。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她的朝歌,从小她便没有怎么管过,如今能够出落得如此雅致,她的心中是骄傲自豪的。
但是温氏也不是一个喜怒都言表的人,“这几日你便在家中待着照料一番,马上过年了,我怕你二姨娘忙不过来。”
“恩,朝歌知道,这几日正要待在家里呢!”朝歌点了点头,瞧着一旁桌子上的茶具,轻轻的捏起来。
即便是母亲现在不舞茶弄道,但是这茶具也每天清洗,她熟络着摆弄着。
温氏坐在一旁,安静的瞧着自己的女儿,只见她一身白衣,身子挺得笔直,“你这孩子,过年了,换些新鲜的颜色穿穿,母亲倒是觉得桃粉色就比较适合你。”
“那日后朝歌便多穿些粉色的。”朝歌轻声的应着,她也不过是为了让母亲开心一些,“这些衣服于我来说,只是一件装饰罢了。”
温氏叹了叹,“如今你身为女子,倒是应该好好的打扮打扮,也别怪娘多说你。”
“朝歌知道母亲待我的好。”朝歌说着,将一杯茶放在温氏的身边,又将手亲昵的环上她的胳膊。
屋内暖暖的,一旁的炭火烧的很旺,两个人的身影似乎倒映在了里面。
温氏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头,“还是和从前一样,像个没有长大的姑娘。”
她说着,又望着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眉眼间也染了温柔。
一阵冷风吹来,朝歌下意识的瞧了瞧一旁开着的窗子,外面雪花洋洋洒洒的飘着,她下意识的站起身,将窗子关上,复而又瞧着母亲,“现在不比以往,又下了飞雪,是最严寒的时候,母亲身子骨不好,这窗子还是不要一直开着。”
“你不说母亲倒是忘了。”温氏点了点头,“还是女儿贴心。”
“那可不。”朝歌得意的扬起了小脸,又顿了顿,而后道:“三殿下想来这次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现在马上就要陷入二分的天下。”
“恩。”温氏也点了点头,一脸的严肃,“这些日子,你外祖母也一直念叨着你,前些日子还同我写信要你去瞧瞧,你抽个时间过去一趟。”
朝歌应了一声,“恩。”
不知不觉,便在温氏的住处坐到了晚上,顺道在这里用了晚膳,让朝歌心中惊奇的是,无景渊今日也过来了母亲的住处。
“父亲。”朝歌恭敬的拱了拱手,下意识的行了礼。
“恩。”无景渊点了点头,又瞧着坐在那里的温氏,“夫人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有你们父女俩惦念着,又怎么会不好。”温氏眼里染上喜色,她粉唇轻启,又嘱咐一旁的丫鬟多加两个菜。
三个人入座,倒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朝歌晃神,一股暖意萦绕在心头。
用过晚膳之后,她便直接离开了,无景渊留了下来。
素衣见到朝歌出来,便赶忙将披风披在她的肩上,白色弧裘像是要与白雪接连在一起一般。
朝歌扶着她的手,慢慢的走回了凝颜阁。
温泉里的水让人神清气爽,她刚刚回到卧室,便见机械鸟飞了回来,因为外面下着雪,它的身上也淋了许多的雪花,朝歌下意识的将它轻轻的打落。
雪花落在指尖,瞬间融成小滴的水,又化在她的指尖,透着丝丝凉意跌落进指尖里。
朝歌将机械鸟上面绑着的字条取了下来,熟悉的字体让她眉目都舒缓开,指尖轻轻的划过纸上,她低声轻喃,“落花飞雪,十二月风光灿烂无暇,却不及朝朝暮暮,日落黄昏,醉里笙歌。”
指尖落在纸上结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