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由得要大发雷霆了。
到底是谁……
她正处于极度的混沌和混乱之中,蓦地,医生将手术钳精准的刺进皮肉!
“啊——”时绪绪一个激灵,浑身犹如过电一般,剧痛太过剧烈,她瞬间张大了小嘴,而后便要咬下来!
齿间相阖的那一瞬间,没有预期的疼痛,而是咬在了一个健壮的手臂上。
连专注的医生都有些吃惊的瞥了一眼,少爷这样横过手臂……很疼的啊!
男人左手握着她的小手,右手臂被她皓齿咬出一圈深深地血痕,可是他一下都没有皱眉。
而后,他看向额头沁满汗珠的时绪绪,再度俯身时,神色温柔至极,“绪绪,别怕,是我。”
是我……
闻言,时绪绪紧绷着的小脸瞬间放松了下来。
这样温润的声音,这样轻柔的口气,只有……那个男人会有。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绪绪感觉浑身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用力咬着的齿间也松开了些许。
莫名的……鼻尖一酸。
“绪绪,不疼的,你想想,在国外那一次,我们一起爬阿尔卑斯山,你从上面滚下来,我拉着你,没拉稳,一起滚下去了,”说着,男人脸上露出和熙又温馨的笑容,“最后一路磕磕绊绊的滚到最底下,浑身衣服上都是杂草和泥巴,回去之后被打个半死,你还凶我,说因为我力气不够大,一整天没理我。”
他顿了下,握着她的手满是滑腻的汗珠,“好在是山脚,要是上了上面,估计我们就回不来了。”
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医生的动作仍在继续,一针一线的穿过皮肉,而时绪绪却缓缓咧开嘴角,笑容浅浅的,“记得,我……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
又怎么……会忘记呢?
这些事情,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忘记的。
———是他……
“绪绪,你还记得,看流星雨的那个夜晚吗?”
“记得。”时绪绪轻轻的点了点头,她齿间松开他的手臂,而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全部……都记得。”
全部。
男人勾唇浅笑。
时绪绪艰难的抬眸,看向他的脸庞,“梁大哥……?”
她这是……在做梦?
还是……已经死了?
梁旭安依旧是温柔的笑着,闻言点了下头,不自知的带了点颤音,“绪绪,我在。”
他依旧是那副眉目清俊的模样,就像他待人的谦和温润。
在时绪绪眼里,从未变过,一如以往。
温润如玉,这四个字,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绪绪断断续续的开口,缝针进行到了最后,她几乎是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才能极弱的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忍受这种剧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坚强了。
小时候,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的时候,她就连摔了一跤都要哭上个半天。
现在就连手臂缝针的时候……她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绪绪,别哭,马上就好了,不要哭。”梁旭安眉头拧起,像是对待着稀世珍宝一般,柔声哄着,伸手替她擦掉眼角溢出的泪珠。
时绪绪闻言怔了下,她……哭了?
“绪绪,你要是觉得疼就喊出来,不用忍着的,”梁旭安见她垂在一旁的右手用力握了下,心疼着急之色立马倾泻出来,“你别这么用力抓,会把手抓破的,你喊出来吧绪绪,有我在,没关系的。”
有我在,没关系的……
话音刚落,医生手里的针尖再度斜刺入皮肉,“啊——”
时绪绪仰起头痛呼了一声,洛萧见状急忙将右臂伸到她嘴边上,想让她咬住减轻疼痛。
可下一瞬,时绪绪却毅然决然的别过头,齿间用力,直接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绪绪!”梁旭安一惊,紧接着,便见她毫无血色的唇瓣渗出了鲜红的血迹,他眉头紧皱,“你感觉怎么样?为什么要咬自己的嘴唇……”
“不,梁旭安,我咬你……你也会疼啊……”
时绪绪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唇上的血迹,“我不想你和我一样疼……我反正已经这么疼了,再疼一点也没关系的。”
时绪绪一双星眸睁得很大,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