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的。”郭烨叫屈,他还想再解释两句,却被纪青璇打断了。
“罢了,言归正传吧。”
纪青璇也确实没心情与他废话,“郭副尉,你觉得信上那句话,是与我们在查的少女失踪案有关?”
“嗯。我虽不知传信之人是谁,但她每次给到的信息都与我当下所查之案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由不得我不信。”郭烨尽量含糊了自己与送信之人的关联,但是直觉又告诉他,这封信可信。
幸亏纪青璇等人也没有更多的追究,因为一直以来在郭烨身上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便是他那个一直挂在嘴边的师傅袁天罡,就够值得让人怀疑的了,可偏偏他又会那些个奇诡的江湖技艺,真真假假之间还真是让人摸不透他。
“咸亨三年——”
纪青璇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那是高宗皇帝时期,离现在差不多有25年了。”
“这么久!”
张小萝一阵惊呼。她一个扶余国的小郡主如何弄得清楚大唐的时间年表,原以为只是几年前的事,不想竟是二十五年前。
“若这案子真可以追溯到二十五年前,那还真不能当做普通的失踪案件来看了。”郭烨面色沉沉,“这说明这个团伙至少存在二十五年,而这二十五年间,它还在持续作案,却从未被官府捕获。”
“对。若是林瑞推测不错,那还意味着至少所有五品以下官员的府邸对他们而言几乎是如履平地。”
郭烨与纪青璇的一席话,把众人都说沉默了。原本还在庆幸林瑞给自己等人白白打下了个好基础,不想这案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久远,要复杂。
“风雨欲来啊……”
郭烨叹了口气,正待说些什么,纪青璇突然道,“此事不能等到秋官回复再处置。我们要先一步行动!”
“嗯?”
一双双视线同时凝聚到了她脸上。
纪青璇果断道,“虽然各地的案卷每年都会给秋官抄送一份,但那照例都是简省过后的,远不如当地衙门中第一手的案卷详实。原本我们属于大海捞针,自然是等秋官这边的回复,比自己毫无目标的漫天去调查要省力。可若是我们手上有了这条信息,是不是自己找人回长安去调取,获得的信息会更为详实,可靠?”
“有理。”
当下郭烨便看向了在座的四名老不良人。自从确定了主从之后,四名老不良人就一直安守本分,连饮宴上都显得有些拘谨,以至于直到此刻,众人才再度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听纪青璇和郭烨如是说,徐问清即刻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出发。”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郭烨等人通过了考验之后,他就以几人马首是瞻,绝无二话,更不见当初的慵懒了。
“等等!
郭烨忽然出声叫住他,道,“若是当初此案无甚线索,应该是由县衙来处置的吧?“
“对。”徐问清答道。
“那这样,你稍待片刻,我再修书一封,你到时候一并带给万年县衙的主薄。”
郭烨解释道,“县衙的行事风格,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便不多说了。徐大哥这次又是去调取多年前的案卷,难免他们会阳奉阴违。郭某曾是万年县衙捕头,和县衙里的主薄也算薄有交情,虽说人走茶凉,但总归应该还有点香火情在的。我们两厢合力,当不至于被冷落了。”
徐问清闻言大喜:“如此甚好!”
……
徐问清走后,郭烨他们每日里能做的,除了例行的巡查,似乎也就只剩下等待了。
更让他们气闷的是,秋官处的回复也迟迟不来。
郭烨一横心,索性跑去追查起那神秘的写信人来,毕竟坎字戒的疑团,始终萦绕在他心中,哪怕明知希望很是渺茫,他也打算试上一试了。
可惜的是,对方的手脚做得十分干净,除了“年轻小娘子”这一个特征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索的痕迹,甚至连蓼风楼中的风媒,都不敢确定这女子究竟是何时进入蓼风楼,又是如何离开的。
茫茫人海,这可要到哪里去寻?
没奈何,他只得放弃了徒劳的尝试,重新开始枯燥的等待。
一转眼数天过去,郭烨几乎是数着日子等徐问清回来。这天,他又去了一趟方家,刚回来,突然房门就被敲响。
“难道是徐大哥回来了?”
他连忙跳起来去开门,然而站在门口的,却是一脸嬉笑的两小只。
“是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