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要没了,还不知道他们想作甚……”
……
“哎,去过洛阳才知道,什么才是不良司衙门真正的样子,这长安不良司衙门,果真是没得比……”
走在长安不良司衙门熟悉的院落里,郭烨忽然忍不住叹息起来。
长安不良司和他们离去前还是一般无二的模样,门可罗雀,偶尔碰到个人,也是无精打采的懒散模样。哪怕庭中大树因为春天到来,长出了三两片新叶,但似乎因为缺乏人打理,也显得病怏怏的,绿都绿得有些憔悴。
“恐怕这只是我们付大人为了避祸,才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吧?”
纪青璇冷哼一声,突然扬起白天鹅一般秀美的脖颈,看向不远处的回廊,道,“我说得可对,付不良令?”
郭烨一惊,这才发现在那回廊的阴影之下,还站了一个人。他的腿脚似乎有毛病,站在那里身子也是歪斜的,手中提着一壶酒,却没往口中送,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郭烨和纪青璇。
“既知付某有心避祸,纪不良尉又何苦非要把本令往火坑里拉?付某残躯一具,倒是无所谓,这长安不良司却是已经不起一场风波了,总要给当年太宗皇帝的功臣留下些苗裔吧。”付九盯着两人看了几眼,方才小酌一口,淡淡道。
“付不良令不是早已为诸多不良人都找好退路了吗?”纪青璇始终对世代不良人隐藏在水面下的实力耿耿于怀。
“你们既回来了,他们还能独善其身吗?”
付九叹道,“你和郭副尉远道而归,总不会是看上了老瘸子这点本事吧?”
“付不良令谦虚了,您可是王大将军都要给几分颜面的老功臣啊!”
郭烨见二人越说越僵,忙出来打圆场道,“徐大哥传信洛阳,说您已经同意跟洛阳那边合作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来在这件事上,您应该不会反悔吧?这江山虽是陛下的江山,但百姓,却依旧是当年太宗皇帝治下的百姓啊!若是太宗皇帝一灵不灭,想来也不会想看到山河破碎,生灵涂炭的……”
“你这泥猴儿……”
付九摇摇头,“休要拿太宗皇帝压本令。本令既已应了你等,自是不会反悔,刚刚也不过想起当年的老兄弟们,心有不平,发两句牢骚罢了。”
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醉仙居,道,“进来说吧!”
郭烨和纪青璇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回来有些时候了吧?”
醉仙居的公事房中,付九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斜靠在胡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嗯。”
郭烨下意识地点点头。
然后他才猛地察觉到,自己在这个看似眼睛都睁不开的老酒鬼身上,竟然感觉到一股类似于徐有功的威慑力,让他情不自禁就说了真话。
付九也不介意,继续道:“那你们如今这般张扬地回来不良司,想来是已经找到足够向付某兴师问罪的铁证了?”
“卑职不敢。”
纪青璇本来确实抱着质问的打算,但给付九这么一问,反而心中有些虚了,只是将从长安县衙从抄来的卷宗呈上,然后问道,“徐副尉既已回来过了,付不良令想必也已从他口中得知了我们的进展,诸多女犯八字蹊跷之极,数个大案均有内在的联系,背后阴谋重重。以您的见识,当知此事的严重性。为何还是无动于衷?”
“我无动于衷吗?”
付九笑了,“你们通过徐问清要求与世代不良人合作,本令可有一字半句的阻挠?”
“可是狐女游街案……”
“此案当初便已移交县衙,这是朝廷的意思,付某岂敢置喙?”
“如今朝堂上的风向已经不一样了。”
郭烨据理力争,“狄相爷官复原职,正要彻查牡丹花神案。狐女游街案与牡丹花神案有重大关联,不可不查。”
说着郭烨便将一张写着寒萼、窦婉儿,以及几个失踪少女八字的绢帛递了过去。随后便不再说话。
“那你等去查便是,凡长安城内,本令许你二人便宜行事,所需一应人力物力,敞开供给!”付九沉默了许久道。
“呃?”
郭烨突闻此言倒是一愣。
他本来还以为想要说服付九怕是还需要再费一番口舌,却不料对方口风变得如此快,甚至让他都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他和纪青璇又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是长安城中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