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看到狼爷记得替郭某致歉,外面这些弟兄纯属误会。”
得到打手头目的应承之后,他又把视线转移到装扮成赌坊小厮的葛狼山的侄子身上,笑道:“你就是狼爷的侄子?你们叔侄俩长得不像啊!”
“哼!”
葛狼山的侄子怒哼一声,对他不理不睬。
郭烨也不生气,走到一旁的坐席上盘坐下来,耐心等候。
不一会儿,那打手头目去而复返,对郭烨三人躬身为礼,道:“三位请随我来,狼爷有请。”
郭烨三人便跟着他往木楼中走去,令他们诧异的是,葛狼山会见他们的地点,居然不是想象中的大堂或二楼,而是楼下挖掘的一处地下密室,昏暗的油灯下,葛狼山再也不复郭烨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地头蛇的模样,胡子拉碴,脸色苍白,显得很是憔悴。
“狼爷,你这——好像过得不太如意啊!”郭烨笑笑道。
纪青璇也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位狼爷好大的规矩,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葛狼山是个颇有绿林豪杰之气的汉子,闻言摸了摸自己连鬓的胡须,自嘲一笑道:“几位管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就莫要取笑葛某了,葛某最近这日子,过得委实有些窝囊。”
“听狼爷手下之人所言,您最近似乎遇上些小麻烦了?不知在这万年县中,还有谁能把狼爷你逼成这个样子的?”郭烨好奇问道。
“郭副尉真是抬举葛某了,某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葛狼山沉默了片刻,苦笑道,“这些年若非诸位大人好心,肯赏葛某一口饭吃,葛某焉能有今日光景?这长安城中水深得很,不知多少大人物一根手指都能捏死葛某呢!”
“可他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不然你也活不到今日了。”郭烨不客气地指出道。
“以前是没有,可是……”
葛狼山犹豫了一下,道,“自从葛某去岁卷入了一桩买卖上的事之后,他们的除掉葛某的理由就充分了,这半年来,若不是葛某小心谨慎,今日怕也没有机会再见郭副尉一面了。”
他说得语焉不详,郭烨却是一口叫破道,“是韩承平的事吧?”
“你们怎么知道的?”
葛狼山一震,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极意外的神色来。
“我们不但知道是他的事,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曾经委托你押送一批财物去洛阳吧?”
“是……果真什么都瞒不过郭副尉。”
葛狼山苦笑一声,颓然跌坐下去,叹道,“也是葛某财迷心窍,一时不服气,方才有此一报啊。”
“若狼爷真是因此事得罪了人,那你不妨与我们合作,我们不良司正在查韩承平。郭某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的那批财物,卷入了一桩谋反大案中。若你与我们合作,不但能将功折罪,说不定还能趁机摆脱此刻的危机,何乐而不为呢?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当地老鼠吧?”
“谋反大案?!”
光听到这四个字,葛狼山就变了脸色,一条威武的汉子,竟因此瑟瑟发抖起来。
在大周朝,谋反二字,向来是跟破家灭族联系在一起的,由不得他不怕。至于郭烨说的其他话,他却是半句都没听进去了,下意识地吼道:“要谋反也是他韩承平谋反,与我有什么干系?我可没接他拿单子买卖。”
郭烨二话不说,拿出那张残纸往他面前一摆,冷冷道:“这纸是从韩承平的营房里搜到的。应当是狼爷你的狼头图案,票你都给人开出去了,这买卖接没接就不好说了。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灯火下,他看到葛狼山的面色由蜡黄变得惨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打一棒子后,怎么也得给人一颗甜枣,才好合作,随即笑道:“狼爷,我不良司不是丽竞门,不会罗织构陷无辜者,但是这前提是得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是,这确实是我的狼头标记,这票据也是我开的不错。”
葛狼山长叹一声,放弃了抵抗,默然片刻,又恨恨道,“韩承平这贼竖子当真害我不浅!”
“说说吧!”
郭烨收好残纸,好整以暇地望着葛狼山。
葛狼山警惕地对自己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去把守好密室的入口,郭烨却是自信一笑,把裴旻也派了过去。
“狼爷放心,有我这兄弟守在门口,除非太宗皇帝座下昙宗大师复生,否则谁也休想踏破雷池一步。”
昙宗和尚是太宗皇帝麾下十三棍僧之首,在太宗皇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