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原先出落的越发好了，而且还显得有些沉稳。

一想到要是破坏了紫雁和忠儿的婚事，让紫雁嫁了自己，月兰就失了一个重要帮手，周夫人定会对自己多加赏赐，小赖就恨不得一口水把紫雁给吞下肚。但这会儿小赖还是晓得规矩的，并不敢在众人面前露出急色，而是对紫雁道：“紫雁姑娘，你是大奶奶身边人，秦婶子也是，这会儿你要护着秦婶子，是你自个的事儿，可是我的娘，这会儿还在这连声呼痛。紫雁姑娘，难道说你们就仗着势力，不管这事儿了？”

这话从小赖嘴里说出，真是十二分的稀奇，毕竟整个侯府，最爱仗势欺人的不是别人，就是小赖。紫雁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小赖一眼这才笑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还不晓得，不过就开口问了一句，怎的你就口口声声我们仗势欺人了？”

小赖被问住，赖大家的怎能让儿子被问住，在地上开口：“紫雁，我和你说，你这会儿把秦嫂子叫了回去，定然不会管这事儿了，怎的不能算仗势欺人？”

“赖婶子也是在这府内积年的老妈妈了，怎么这会儿话里，分明就看轻了我们大奶奶。”紫雁不软不硬地回了这么一句，才问周夫人的丫鬟：“这位姐姐，夫人可吩咐请了大夫？”

赖大家和周夫人的本意是讹人，自然不会请大夫，这丫鬟就被问住。紫雁见这丫鬟愣住，微微一笑就道：“既然尚未请大夫，那我也就去回了夫人，请夫人请了大夫，替赖婶子瞧瞧，若真是断了腿，少不得也要歇息几日，到那时由我回禀了大奶奶，要怎么赔赖婶子，就由秦婶子赔，若要罚，自然也是大奶奶先去和夫人请罪。”

说完紫雁就不理这一群人，对秦嫂子做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往周夫人上房去，赖大家的没料到紫雁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说的话就句句妥帖，急忙给那丫鬟使眼色，让她快去阻止，自己就在那连声哎吆不止。赖大家的还不忘拉一下自己儿子的衣衫，要他陪着自己，谁知小赖已经对着紫雁离去背影眼神痴迷，甚至对赖大家的道：“娘，您瞧这紫雁，去大奶奶身边这么几年，真是……”

这话被秦嫂子听到了，秦嫂子不由凝神望向赖大家的，难道说她们这番做作，并不是为难月兰，而是为难紫雁。可是紫雁一个丫鬟，周夫人无需这样大费周章，除非……秦嫂子觉得自己快要想起了，但就是想不出来。

紫雁往周夫人上房走，周夫人的丫鬟追上紫雁，对紫雁语带恳求地道：“紫雁，你瞧，这件事本是下人们的事儿，怎好惊动夫人？”

紫雁停下脚步，看着丫鬟似笑非笑：“照你这么说，就是我们也无需去和夫人说什么，直接让他们私了？”

“紫雁，你我做丫鬟的，难道不是该为主人分忧？”紫雁听到这话，微笑更深：“分忧，姐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让人不那么信呢。”

这丫鬟也是周夫人的心腹，听到这话也不免有些动气：“紫雁，怎么说我也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你是大奶奶身边的，你如此对我，是什么意思？”

“姐姐，有些事儿可以私了，可有些事儿呢，想来姐姐也知道一个道理，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说句不好听的，你我也好，甚至于秦婶子赖婶子他们也罢，不过都是主人面前的一条狗。赖婶子今儿的事儿，虽说是冲着秦婶子去的，可实际上冲着谁，你清楚，我也明白。你想，都到这份上了，姐姐还说什么私了不私了的话，那不是笑话吗？”紫雁一番话说的那丫鬟脸红了又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好，好，好，紫雁，我算明白你了，你也不要忘记，当初你刚进府，赖婶子对你的好处。”

“这话说的奇怪，赖婶子有过什么好处给我？”紫雁眨一眨眼，对那丫鬟微笑：“姐姐，再说赖婶子是夫人心腹，得赖婶子好处多的，是姐姐而不是我吧。”说完，紫雁就不理那丫鬟，径自往周夫人上房走去。

这丫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就提起裙子绕了近路，抢先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