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但没有开怀一笑,反而叹气:“说起来,也是我思虑不周,单……”
“你向来贤淑,这件事,你也算不上思虑不周。”周侯爷这话,听着虽然是安慰,可周夫人仔细听来,却觉得和平常的安慰不一样,还想再仔细思索,蕙兰已经和月兰双双行礼告退。
周夫人忙收起思绪让她们姑嫂离开,等她们姑嫂走了,周夫人才对周勤道:“你在这里陪着你爹爹说话,我去亲自叮嘱厨房,让他们务必要好好地准备几样侯爷爱吃的菜。”
周勤应是,若在平常,周侯爷只会当成这是妻子的体贴,可今儿周侯爷却总觉得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已经在破裂。
“爹爹,我和你说,这些日子,叔外祖已经教了我许多东西。爹爹,假以时日,我定会超过樊家哥哥许多。”周勤对周夫人那百转千回的想法是一点都不不知道的,只是兴奋地对周侯爷讲着。
周侯爷沉思着看着周勤:“勤儿,爹爹问你一句,你对你樊家哥哥也好,还有你哥哥也好,到底是怎么想的?”
“爹爹你问的好奇怪。”周勤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才对周侯爷认认真真地回答:“不管是樊家哥哥,还是大哥,在我心中,都是我要努力追赶,超过的人。爹爹你不知道,樊家哥哥作的诗,连叔外祖都很喜欢。”
周勤的回答让周侯爷的心又放下一些,不管他还是又问了一句:“若有一天,你和你哥哥,被人逼着手足相残,你会如何?”
周勤猛地跳起来,对周侯爷睁大了眼:“爹爹,您在庙里不是该念经吗?怎么会想这些事,什么手足相残,我相信哥哥,他定不会对我怎样,那我也相信我自己定不会对哥哥怎样。”儿子的话,虽然不算礼貌,可周侯爷却放心下来,只要两个儿子之间,再想不到什么争夺侯位的事儿,那周夫人再有多少主意,都是白打的。
“好,好,你就当爹爹老糊涂问那么一句。爹爹很高兴,高兴我的勤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周侯爷也站起身,拍着周勤的肩膀夸奖,周勤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爹爹,我和你说,虽然我是读书人,可我也想做大英雄,我是大丈夫,自然不会去想那些小事。”
周侯爷更加欢喜:“好,好,这才是我的儿子。”周勤对周侯爷呵呵一笑,周侯爷看着儿子笑容,面上更添喜悦,今日,可真该饮一杯酒,不但可以送一送大儿子,也能为小儿子这句话称赞不已。不过,一定会有机会的,就在长子回来之时,就在,幼子金榜题名时候。
周侯爷在对周勤的话倍感欣慰时候,蕙兰也在这月兰说起周夫人:“嫂嫂,您就该把事儿全推在夫人头上,我才不信。”
“的确是我去和夫人说的。”月兰只含笑说了一句,蕙兰就已睁大了眼:“可是,这府里的月例,是祖母当年定下的,祖母那时候刚刚进京,不晓得京中价格如何,只比当初在家中时候,多了一成罢了。这么些年下来,祖母也常常后悔,觉得不该如此定下,无奈夫人当家,祖母也不好去开口。这每个房头,每月都要再补贴些才能过日子。”
月兰等蕙兰说完才握住她的手:“你啊,不用担心,我已经仔细看过账本了,也晓得夫人这些年对家里的月例是虽没涨上去,但也有补贴的。我这要按月把月例支来自己过日子,有两个意思呢。”
“哪两个意思?”蕙兰迫不及待地问,月兰笑了:“一,这补贴一事,夫人想收就收,想给就给,毕竟没有成了例。我早早把这补贴免了,免得以后有个万一,我也能晓得我怎么过日子。二呢,就是……”
月兰停在那里不说,蕙兰伸手摇了摇月兰的手:“我的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你晓得,我没你聪明,你不告诉我,这闷葫芦怎么才能打破?”
“这二呢,就是我想告诉夫人,即便没有了她,我也能过的很好。”只有不仰人鼻息过日子,才能不受人要挟,这一点,月兰很早之前就晓得。蕙兰啊了一声,猛地想到一件事:“可是姐姐,你弟弟的开支,都是这边……”
“你是想说,我这边免了,夫人是不是会乐得索性把阿弟那边的开支也给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