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宫绦。
然后,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般黯哑的声音跟她说: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好朋友。”
武清霜紧咬着唇,极力抑着泪,两边纤弱的肩膀不住的抽动着,十指紧扣,掌心被指甲戳的生疼,生疼。
魏中林轻轻阖上眼,嗓中一丝颤音,轻细的叫人不敢相信是往日那个意气飞扬的奉恩侯家世子发出来的。
他说,“你,与你哥哥,何苦一次又一次为难我在意的朋友……”
“她做错了什么?”脑中不由浮现公主府上强灌她酒的那次,然后是武进命人殴打她的那次,然后再是秋闱榜单下来那次他冲进孟府而她被至亲之人伤害教训的画面,一幕一幕,种种种种,他用力咬紧下颚,闭上的眼眸中浮现的是与她被关禁闭时,他病倒难受时,是她不计前嫌将他紧抱安慰。
这是一种他生平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亦不知如何形容,煎熬,难受,以及无能为力的哀伤,这一刻,他忽然就懂了。
懂她的低调,她的隐忍,还有她在书院中的藏锋避芒委曲求全。
“我八岁那年去我姑母家,途中,瞧上了一只才出生的小狗,想抱回家养。”那时,他还小,不懂,如今却是渐渐的懂了,“可我娘却不允,她说那只狗是乡野土狗,若我喜欢她会命人给我再找一只金贵的。”
可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无论给他再金贵的,他想要的,不过是那只令他一见钟情欢欣喜爱的小土狗。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我过的如外人眼中看的那般风光得意,现在看来,不过讽刺。”
他还是跟八年那年的自己没什么区别,连交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
“不。”武清霜也不知道他语中生生克制的那份脆弱跟敏感从何而来,可她不许,不许她的魏哥哥为了那样一个人变的这般自责、难受跟煎熬,“这些,不是你的错。”
是么?
“是她们的错。”武清霜说着拼命将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哑声道,“谁叫,她们身世卑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