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亮的眼眸时,心里总是发虚。
他额头几滴汗往下淌落,又马上抬手拭去,“是……是……在阴嘉和,处渊流芳。”
“志业方煕,道隆?”赵景行又考了他一句。
这次干脆也不提醒他前几句或后几句了,但停顿的那两个字后面明显是等他来答。
孙正这次真是又惊又怕又吓,都快魂飞魄散。
他只能绞尽脑汁的反复回想那篇文章,从头到尾,慢慢回忆他提到的那句话,志业方煕,道隆黄裳……志业方煕,道隆黄裳……没错,道隆之后正是黄裳。
尽管回忆起了他也不敢马上说出,是在反复确认好几遍后才迟疑不定的回了声,“志业方煕,道隆黄裳。”
赵景行目无表情的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孙正紧张的身子都绷成一道弓了,又是弯着,又是躬着,两手紧攥成拳骨节用力的都快捏粉碎了。
良久,才听上头传来那声低沉若萧的声音,“你可确定。”
确定……
孙正身形险些倾斜,他虽未受刑可眼下受的煎熬跟心理上的拉锯无疑是足以令他崩溃的极刑!
他原本才恢复了些镇定的心绪此刻又乱成一团,道隆之后是黄裳吗?是黄裳还是黄袍?亦或黄衫?他所回忆出的文字真的是正确的吗?
一时,脑中似蜂窝般嗡嗡作响,数以百计的声音同时响起,每一个都在告诉他所谓的正确答案。
宋贤望着孙正身上衣衫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一团团洇湿汗流如瀑,且神情畏缩躲闪,不敢视人,如此情态,便没承认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兵者,诡道也。
座上那位能走到今日这般万人之上的境地,靠的,不就是他用兵如神算无遗策的韬略?
此人,当真可敬,亦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