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乱也一时半会儿乱不到京中,可京中若是乱了,这整个大京国的权利就不一定在她手中了。
“那娘娘可有想过一个问题。”赵景行不笑时,总显得有几分寡淡,可就是这几分寡淡衬得他气质更清绝,睥睨纵横,傲视群雄,“若将京中的半数兵力派往平梁,而京中却乱了,到那时,娘娘可有想过如何。”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考虑过。
“那娘娘可否假想过。”
假想?她情不自禁看向他,却不是为了寻找答案,而是为了看清他脸上每个轮廓。
赵景行负手而立,站在舆图前,在他面前没什么诡计阴谋是看不透的,“假想,梁王是四皇子一党,还是二皇子一党。”
萧若秋莫名心头一震,这份惊震使得她脑中那点绮思也瞬间消散,归于冷静,“大人的意思是……”
“攘外必先安内,只是,依臣之见,这个外却未必是平梁。”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京中的形势可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总要有个结果。
萧若秋听完他的话,接连深思,连端上的茶凉了都未发觉,直到碰到唇边时才被那阵凉意激到,她蹙了下眉,吩咐道,“玉书,重新沏一壶茶。”
“是。”
玉书退下后,屋内便只剩他们俩人了。
赵景行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附身将舆图卷起来后便要起身,可突然,肩膀上却有柔软触感传来。
正是萧若秋。
她的手落在他肩上,似有些迷恋那从肩到下挺拔的线条,“那,宋大人的案子,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宋大人即宋贤了。
赵景行眼角余光看着她白皙的手沿着他肩膀慢慢往下,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
他神色却极淡,仿佛不过是落了些尘,“宋大人的事,人证物证倨在,当依法处置。”
“你心中,当真这般想。”她手已经来到他手臂上了,再往前一点点便是他的手,他拿着舆图的手。
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浅浅淡淡的香,有熏香、发香、还有不知名却好闻的香,他却忽然忆起,那个小家伙尚欠他一枚五毒袋。
待她醒了,再问她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