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请速速撤……”还不待灌婴说完,只听一声牛角号响彻整个山谷,两边高山上忽然冒出数万匈奴射手,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山头。还不待汉军反应时,数万支羽箭早已伴随着雪花像雨点一般射下来,士卒中箭,战马中箭,一时人声,马声,鸣镝声,羽箭声乱成一团。
“有埋伏!”灌婴噌的抽出宝剑:“众军不要慌乱!掩护中军,保护陛下撤离!”汉军慌忙架起盾牌,可哪里还抵挡的住那雨点一般的箭头。一支羽箭飞来正中刘邦胸口,刘邦一口鲜血喷出,翻身落马。灌婴忙翻身下马抱起刘邦拼命叫道:“陛下!陛下!”又一支羽箭飞来正中灌婴后背,灌婴忍痛一把拔出羽箭,高声喊道:“迅速撤离!迅速撤离!”
众军慌忙欲原路撤回,只听身后杀声大起,冒顿亲率骑军已挡住汉军原先进谷之路。
“将军,来路已被堵死!”
灌婴一声长叹,忙挥剑一指:“掩护陛下,撤上白登山!”
汉国土,淮阴县。
自被降职淮阴以后,韩信就再也没有像做楚王时那样招摇过,他每日只是过着深居简出,读书饮茶的日子。在外人看来,这位将才似乎对朝政,对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韩信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兔死狗烹的道理,也明白自己只要一日活着就一日是刘邦的威胁,刘邦迟早还会对自己下手的,这便是帝王之术。
表面上看似平静的淮阴侯府,实则并不是这样。自洛阳与陈豨分别后,韩信便一直和陈豨通着书信,从未断过。这个曾经是自己的部下,如今又是一郡太守的陈豨,一定能帮到自己的。就这样,他一面联络着像陈豨那样的边郡大臣,一面派自己的门客时不时到洛阳和即将成为京都的长安去打探消息。一旦刘邦再对自己动手,自己便不会再坐以待毙。
这日,门客蒯(kuai)通从洛阳归来,韩信便忙将他引进后堂密室内。
韩信刚一坐下便问道:“如何?近几个月洛阳又有什么动静?”
蒯通忙拱手回道:“禀告将军,韩王王信投降匈奴,陛下亲率三十二万兵马御驾亲征,连着传回了数通捷报,可是近一个月内却没有任何消息。”
韩信缓缓点了点头:“长安方面呢?”
蒯通回道:“长安城基本整修完毕,半个月前萧相国将洛阳的人口迁去了一部分,萧相国之意是等陛下回来后便正式定都长安。”
“定都长安是个好主意啊,外有函谷天险阻隔,内又有渭泾环绕,确实是定都的好地方啊。”韩信抬起头道:“我听说出这个定都之意的是临淄的一个军侯,叫什么刘敬,此人现在如何?”
蒯通忙回道:“此人本名娄敬,应筹策迁都,才被陛下赐了刘姓。在下听闻,那刘敬因犯上而被下了死囚牢了。”
“犯上?”韩信问道:“他一个小郎中,能犯什么上?”
蒯通笑道:“说来可笑,陛下欲亲征匈奴,满朝文武都不敢出言劝阻,惟那刘敬当庭直谏,惹的陛下大怒,这才被打入囚牢。”
韩信大笑起来,他向蒯通挥了挥手道:“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去吧。”蒯通拱手退下去后。韩信向屋外喊道:“吕冰!”
当年使韩信蒙受胯下之辱,韩信回到淮阴,非但没有治罪,反而以德报怨而被韩信提拔为尉官的吕冰忙走进来道:“小人在。”
韩信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竹简递给吕冰:“你再去趟代地,将这信件交给代郡郡守陈豨大人。”
吕冰接过竹简道:“小人领命!”韩信抬头看向他,长叹了口气道:“吕冰啊,不知不觉你已经随我有一年多了吧?”
吕冰笑道:“是啊,小人对将军的大恩实在难以报答啊。”
韩信笑了笑道:“我待你如何?”语气严肃,但脸上却依然微笑着。
吕冰忙跪下来:“这还用说么,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但留了小人的性命,反而还将小人提拔为尉官,小人这条命都是将军所赐啊。”
“不必如此。”韩信站起身,上前扶起吕冰道:“我也是因为看你是个忠厚之人啊。”说着,韩信看向吕冰:“若有一天我性命不保,你会怎样?”
吕冰正要回答,韩信忙又说道:“暂可不必着急回我。你办差去吧,此信定要亲手交给陈豨将军。”
白登山。
大雪依旧下个不停,汉军将士们拼命冲出山谷,退到了白登山上。匈奴骑军将白登山团团围住,不断的向山顶冲杀,汉军忙用弩箭击退,一时双方竟僵持在这里。见匈奴暂时不会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