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等颜面何存啊。”
“王陵是先帝的老臣,对刘氏忠心耿耿,早就看不惯我们外戚当权了。”吕雉望着桌案上摇曳的烛光道:“今日他逼我杀吕禄,到了明日他还不再逼我杀审食其?再往后只怕他还要带兵起事,逼我让权呢。”
“吕禄决不能杀。”吕泽坐下来说道:“杀了吕禄,咱们外戚的势力就会被撼动,那些跟王陵一样的老臣就要动手。”
吕雉紧锁眉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吕禄这小子如此不争气,竟犯下此等国法难容的事情,不杀他?不杀他如何给朝野一个交代?”
吕泽也沉下了头,时间渐渐过去,不觉之中殿外打更已到了子时,吕泽眼前一亮,他忙抬起头说道:“我有一策。”
“快讲。”
吕泽开口说道:“明日咱们便让吕禄主动以全部家产抵偿国库的亏空,并且让他将骊山下的庄园即刻拆除,所圈土地系数归还于百姓,然后主动前往廷尉府请罪。”吕泽见吕雉听的很认真,便忙接着说道:“至于廷尉府么,我明天就去和廷尉打个招呼,就判吕禄一个罢官罢爵,抄没家产,发至军中效力。”
吕雉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可堵朝臣之口。”
吕泽站起身说道:“那我现在即刻去办。”说着,便要转身离开,“慢。”吕雉叫住吕泽说道:“大哥,你还有一项重任,你去告诉族人们,自今日起谁敢再违国法,不管他是谁,国法族规一并严惩!还有,他们欠国库的银钱,限期一个月内全部给我还回来!”
“诺!”
渐台沧池。
夜已经很深了,窦漪房从椒房殿中退出来后,便提着一盏油灯来到沧池。夜晚的沧池万籁俱寂,一轮残月悬挂在夜空,四周是点点的散星,春风吹拂过湖面吹至窦漪房的脸颊上,使她觉得分外惬意。
“刘恒,刘恒。”窦漪房挑着油灯,向四周小声的叫道:“你在哪啊?快出来吧。”她觉得自己的手被一个人牵起,她忙向右边看去,果然是刘恒。
刘恒望着湖面长呼了一口气说道:“漪房,我要回代国了。”
“你要走了?”窦漪房看向刘恒,眼神中分明是一种不舍。刘恒点了点头说道:“河南受灾,太后拿不出钱来,我在朝堂上请命立刻回代国,筹备救灾事宜。”他看向窦漪房道:“天亮了以后,我就要走了。”
窦漪房缓缓点了点头道:“你忙的是大事,你该尽快回去。”
刘恒拉着窦漪房的手,二人一起坐在湖边。
窦漪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忙看向刘恒的左臂说道:“你左臂上的伤……”
“好是好了。”刘恒撩开自己的左臂,只见小臂上留下了一道伤疤:“不过这道疤痕只怕我要带一辈子了。”
窦漪房低下头说道:“我一个家人子,竟让堂堂的代王为我负伤。”
“漪房。”刘恒看向窦漪房道:“你愿意到代国来么?”
“你若愿娶,我便愿嫁。”
刘恒站起身,望着面前的沧池说道:“漪房,你在长安等我,不出三年,我必率代国大小臣工亲迎你来代国。”
窦漪房也站起身说道:“三年,你不变心?”
刘恒看着窦漪房的双眸说道:“赠卿芍药,以表情长。关山阻隔,亦不相忘。”
“好。”窦漪房眼中泪花泛起,她笑着说道:“三年为期,永不相负。”
刘恒眼中也泛动起了泪花:“三年为期,永不相负。”
明月之下,二人相拥在一起,面对着沧池之水,一起轻声唱道:“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
二人坐在沧池岸前,互倾心声,只恨刚刚相逢便要分开,关山阻隔,三年不得相见,晓风拂面,不觉东方已发白……
惠帝五年,河南山东等地皆连发生暴雨,致使河堤冲毁,黄患骤起。国库的亏空,致使吕雉等人捉襟见肘,四处借调才终稳定了局面。
又一场暴雨降临长安,未央宫前殿内,吕雉手拿一张竹简,目光冷峻的扫视着下面跪着的臣工们。
“一场黄患,朝廷竟拿不出赈灾的钱款。”吕雉一边扫视着跪伏于地的大臣们一边说道:“竟还要朝廷去向各藩国去借款,才终勉强平息了这场灾祸。”
大臣们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作声。吕雉接着说道:“哀家这些天一直在想,若是藩王们也不肯拿钱,再这样耽误一个月会是什么样呢?只怕各地的灾民就会揭竿而起,打进这未央宫中了。民心可畏啊。”她展开手中的那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