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从眼眶中滑出:“可臣手下的那些吏员们误会了臣的意思,竟然不给那刘友提供饭食,眼下,赵王他已经……已经……”
吕禄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吕禄全身一哆嗦,一个茶杯已经摔碎在了他的脸前,耳边立刻传来吕雉那近乎撕裂般的声音:“吕禄!你好大的胆子啊!老身不过只是让你和吕产一同负责赵王的日常起居,你,你哪来这么大的权力!竟敢擅自做主,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擅自决定一名亲王的生死!你,你,你……”此时的吕雉好似已经气到了极点,手指着吕禄一个劲的你你你,但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旁边的那名老内侍,见此情景赶忙递上茶水,低声说道“太皇太后切莫动气,这大汉国可不能没有太皇太后啊。”
尽管一切都在吕禄的料想中,但眼看吕雉已气成了这样,他也赶忙跪倒在地,竟不顾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碎瓷片,忍着疼痛硬生生跪倒在地,地上顿时一片鲜红,只听见吕禄嘶声高喊道:“启禀太皇太后,刘友确是带领大批兵马前来长安,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当时若不是微臣在城前强作镇静,随机应变,说不定如今的长安已是他刘友的长安了!如今太皇太后临朝称制,休养生息,万民乐业,那刘友虽是高皇帝的子嗣,但其却分明想阴谋篡权,乱我天下,我想就算高祖在世也不会责怪臣下。只是臣手下的吏员坏了大事,毕竟他刘友是赵王,不明不白的竟饿死在驿站之中,确实难以交代,臣死罪也。”说罢,便是一阵的磕头。
看到吕禄这份样子,吕产也慌忙跟着跪下来,对着吕雉不住的叩头。
“吕禄。”吕雉屏退了殿中的内侍后,看向吕禄道:“如今这殿中只有咱们三人,老身不妨和你说说心里话。”
吕禄忙抬起头,只见他的额头上也已被地上的碎渣刺破了。
吕雉看向他说道:“当年你身为治粟内史,竟擅作主张,将国库的存银挪借给族人们,终至黄患骤起时,朝廷竟拿不出钱去赈灾,当时那老王陵天天嚷嚷着让我依律将你问斩,老身无奈,只好将你发至函谷关军中去效力,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吕禄满脸的泪水,他向吕雉深深一拜道:“太皇太后孜孜教诲,臣终生不敢忘!”
“今日你又擅作主张,竟活活饿死了一个藩王。”吕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禄儿啊,你很聪明,但也该收敛一些,否则日后必然自取其祸。”说罢,吕雉看向吕产和吕禄接着说道:“既然刘友有不臣之心,本该交廷尉府立案审理,可吕禄擅自做主,实在不该,着令罚俸三年,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诏令,以后的朝会你也就不必参加了。”
吕禄忙沉下头道:“臣领罪。”
吕雉又看向吕产道:“吕产在旁协助却不加劝阻,着令罚俸三年。”说罢,吕雉站起身道:“你二人退下吧,至于此事的那些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说着,吕雉便拿起拐杖,转身向后面走去。
吕产见吕雉已拿起了拐杖,就要转身离开了,忙开口问道:“启奏太皇太后,刘友的尸体如今还在馆驿,微臣请示该如何处理?是按照我汉朝仪制,还是……”
还未等吕产把话说完,吕禄忙上前拉住他道:“太皇太后,臣等告辞了。”
吕雉拄着拐杖一步步的向后面走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吕产方才的话。
“这……”吕产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旁边的吕禄忙拉着吕产快步走出了椒房殿。
出了椒房殿,吕产也顾不得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低头看到吕禄两个膝盖处一片殷红,心想若不是吕禄这一跪,引的太皇太后心软,还不知今日之事要如何收场。想罢赶忙掺着吕禄朝太医院内走去,经过太医们的诊治,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到骨头,包扎过后,两人便一同走出长乐宫。
刚出长乐宫,吕产便忙看向吕禄道:“兄弟,方才在宫中,多亏了兄弟,你我二人才免于大难啊,咱们擅杀了一个藩王,竟只受到罚俸的处罚,这都要感谢你啊。”
吕禄脸上竟是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说过,咱们杀了刘友,是帮太皇太后担了这个恶名,她心中欢喜还来不急呢,又怎会真的处罚你我?”
吕产心中虽还不是十分的明白,但闻听吕禄此言,他也便点了点头说道:“方才在殿中,我问起如何处理刘友的尸体,这可是件大事啊,太皇太后为何像没听到一样,她虽然老了,但耳朵却不聋啊。”
吕禄微微笑了笑道:“大哥啊,你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刚才在椒房殿内,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越加在乎声誉了,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