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使者早已宣诏完毕,却看到刘恢只是跪在那里低沉着头不说话,便开口说道:“梁王欲抗旨么?”
刘恢闻言才回过神来,他忙抬起头高声说道:“臣刘恢接旨,恭祝太皇太后千岁。”说罢,抬手接过诏书,站起身一边再次看去一边说道:“敢问特使,寡人的封国改为赵国,那梁国的国政该当如何?”
使者还未开口,只听后面轺车内传来一句:“梁王果然是心系梁地万千百姓啊。”
刘恢忙向轺车看去,只见朝中的中尉吕产一掀车帘,从车内走了出来,他向刘恢一拱手道:“寡人是太皇太后新封的梁王,赵王近日可好啊?”
刘恢闻言大惊,他看着面前的吕产,竟一时愣在那里。吕产大笑起来,他从袖中掏出诏书道:“赵王不相信么?诏书在此,赵王可亲眼一阅。”
刘恢看向吕产,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道:“可高祖皇帝早有……”
还不待刘恢把话说完,吕产便一语打断道:“高皇帝是曾有言,什么非刘姓子孙而称王者天下共击之,可那都已是陈年老历了,赵王何必当真呢?”
刘恢闻言大怒,他看向吕产道:“什么?高皇帝的遗诏在你的口中竟成了陈年老历?”
吕产没有接刘恢这句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恢身上的素服,又看了看后面梁国臣工们身上的白衣孝服,不由故作惊讶道:“赵王和诸位臣工们今日怎么穿成这样了?”
刘恢怒视着吕产,紧咬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寡人在祭奠自己的弟弟。”
吕产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噢,原来赵王是在祭奠幽王刘友啊,哎,年纪轻轻竟丧于野兽之口,确实可惜啊。”
刘恢闻言,冷笑了一声道:“野兽?这野兽只怕不是姓吕,也是姓吕的人养大的吧?”
“你什么意思?”吕产眉头一紧,看向刘恢道。
“寡人没什么意思。”刘恢转过身去,一边向宫中走一边说道:“寡人望你接管梁国之后,能照顾好梁国的万千百姓。”
入夜,长安城,右相府,后堂。
时间已至三更,屋中依旧灯火通明,陈平、周勃两人从天色还亮一直谈道入夜,所谈之事始终离不开吕雉与那被猛兽咬死的刘友。
“吕雉她这些年杀得刘氏子孙这么多,难道她真的每晚都能安然入睡?这一次又除了高祖皇帝的一个子嗣,还说什么是被野兽所伤。高祖皇帝何等圣明,为何就没料到今日的这个局面呢!”话还没说完,周勃便已然是一拳重重砸在了桌案上。
“是她吕雉年纪大了爱惜名声罢了,她已年过六十,怕担这个骂名罢了。”陈平接着周勃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了出来。
“近日朝堂之上那吕雉面色好像略有好转,病症已不复往日之重,唉……”周勃说完便又是一声长叹。
听到这陈平略略一笑,摆了摆手,颇为神秘地说道:“恐怕这次她吕雉真的是离死不远了。”
“此话怎讲?”
“前几日那吕产为了平息吕雉对于刘友之事的怒火,特意献上了三颗秘制的丹药。”还未等陈平把话说完,周勃那武人性格便把持不住,脱口说道“难道那丹有毒?吕产等辈想篡位称帝?”
“哎,那丹药确实是好丹药,寻常身体康健之人吃后确实补气益血,延年益寿,百病可除,可她吕雉就偏偏不行,所谓虚不受补,吕雉重病缠身多日,可以说病已入骨髓,如今贸然进食这大补之物,不过是进一步压榨了吕雉生命中最后一点潜力罢了,今日所见的面色有所好转,哼,回光返照耳。”
陈平话音刚落周勃便压抑不住的大笑起来,好似要将这些年所压抑的通通释放出来。
陈平忙看了看窗外,小声说道:“谨慎啊,毕竟吕雉尚在。”
“是是是,陈兄所言甚是,恐怕吕产这家伙做梦也想不到他千辛万苦寻来的治病良药却变成了这吕雉的催命之物。”周勃边说着脸上边露出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边说着边看向旁边的陈平,刚看到陈平的表情,周勃不禁愣住了。
陈平的脸上很是沉重,他喃喃地说道:“吕后一代女主,虽心狠手辣,但却在国家大事之上从未轻易决断过,这么多年来,她对外竭力与匈奴保持和亲,从而在国内休养生息,恢复国力,国家已日渐好转,如果那吕雉一死,吕产,吕禄等辈目光短浅,只顾自己的私利,必然要勾结一干手握大权的吕氏子弟作乱,到那个时候我等的动手之机也已到达,血雨腥风,谁赢谁输还不可预料啊……”
“那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