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弘怒不可遏,他正要发话之时,只见吕产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刚刚不是问吕禄怎么没来么?陛下,您虽说是天子,可是毕竟还年幼,对于我们这些长辈们日后还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你的吕禄二伯现在就在殿门外等候呢。”说罢,吕产转身面朝殿门外“啪啪啪”击了三下掌,只听殿外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队羽林卫士持戟列队踏入殿中,分列于两侧站定之后,吕禄迈步走了进来,他面向刘弘一拱手笑道:“微臣来晚了,请陛下恕罪。”
到了这一刻,刘弘才清醒过来,今日的事情决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吕产吕禄二人竟然敢调兵进入朝会大殿,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啊,今日的朝会必然是凶多吉少啊。刘弘额头渗出了滴滴汗珠,他感到害怕了。
待羽林们分两侧站好之后,太常令大为愤慨,他一指吕禄喝道:“吕禄!没有天子诏令,你竟敢私调禁军,你想干什么?要造反么!”
“太常令息怒。”吕禄笑道:“我有几个胆子敢造反啊?现在是非常时期,高祖皇后宾天之时特意叮嘱要守卫好皇宫,守卫好陛下的安全。故而,微臣才调军入殿,只是保护陛下安全耳,决无他意。”吕禄看向两旁侍立的羽林道:“日后朝会,你们皆要在这殿中守卫,不可有丝毫耽误,明白么!”
羽林们将手中的长戟抬起至半空后猛地砸下地面高声应和道:“宿卫皇城,意图作乱者,格杀勿论!”一连喊了三遍,浓浓的杀气顿时在大殿之中弥漫开来,两旁的臣工忙将头都纷纷沉了下去。
吕产转身面向刘弘一拱手说道:“当此非常之时,老臣请命陛下,日后赐老臣上殿不脱靴,不解剑之权,请陛下准许!”
“这……”刘弘很想厉声驳回,但他看到吕产那双凶恶的眼睛与两侧羽林手中那锋利的长戟后,只好将头低了下去,低声说道:“右相……右相之意如何?”
下面坐着的陈平一手捂着心口,一手颤抖着从怀里拿药,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啊……老臣快,快喘不上气来了,请命下殿进药休息,求,求陛下恩准……”
刘弘眉头紧锁,闭上双眼摆了摆手说道:“准。”
几名内侍忙走上前来将陈平抬了出去。刘弘闭着双眼说道:“方才梁王之言,众臣以为如何呢?”
群臣皆将头深深的低下,连轻声的讨论都没有。眼见如此场面,刘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头沉了下去。
“吕产老匹夫……”太常令伸手指着吕产不断的颤抖着说道:“高后宾天,你等乱国小人不想着负荆请罪,谢罪于天下,反而变本加厉,调军入殿,胁迫天子!”太常令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说道:“我身为太常,虽是一介儒生,但也不能坐视你等如此戏弄庙堂公器!吕产老匹夫,我恨不得食汝之肉,寝汝之皮!”太常令大喝一声,挥动双拳便向吕产冲来,吕产冷冷一笑“噌”的一声拔出宝剑,只听“扑”的一声,鲜血飞溅,一剑正刺中了太常令的心脏,吕产一把拔出宝剑,太常令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之中。群臣皆是掩面惊呼,却不敢说一句话,上前迈出一步。
坐在班部丛中的周勃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快步冲出来,一把从一旁羽林的手中夺过一杆长戟喝道:“吕产,大殿之上你竟敢擅杀公卿!你要造反么!”
“周老将军终于按捺不住了?”吕产举起那把还滴着鲜血的宝剑说道:“太常令欲图乱国,寡人奉高祖皇后的遗命,将其就地处决,老将军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吧?”吕产看了看手中带血的宝剑冷笑道:“老将军难道欺我手中之剑不锋利乎?”
眼见吕产这样的小人都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嚣张,周勃已然愤怒到了极点,什么忍耐一时,自己已经忍耐了整整十六年了,现在高后已经死了,难道自己还要忍么?想到这,周勃眉头一拧厉声喝道:“好啊,那就让老夫看看梁王的剑有多么锋利吧!”说罢,周勃举起手中的长戟便向吕产刺去,吕禄慌忙一挥手高声喊道:“周勃反了,周勃反了!”两旁的羽林卫士忙冲上前去,周勃毕竟已上了年纪,早已没有了当年那份年轻力壮,羽林们一拥而上,将周勃死死的按住了。吕禄一挥右手说道:“押入廷尉府大牢!”
“诺!”羽林们押住周勃便向殿外走去,周勃仰头高呼:“吕产吕禄!老夫追随高祖皇帝征战天下之时,你二人还不会走路呢!老夫是高祖皇帝亲封的绛侯,是朝中的太尉!”周勃的呼喊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了。
吕产将宝剑收回剑鞘,指了指两旁的羽林,又指了指躺在血泊中的太常令的尸体。两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