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太庙血诏
刘弘心中虽有万般怒火可却发泄不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名内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想跟就跟着吧!”说罢,刘弘迈步走入太庙之中,那名内侍忙向身后的十来名内侍一挥手小声说道:“快跟上来。”
走进太庙,一阵香火之气顿时扑面而来,面对着最前方供桌上那块最醒目的牌位,刘弘“扑”的一声跪倒在地,看着牌位上那用小篆书写的“汉太祖高皇帝之位”,刘弘险些哭出声来。
就在此时,只听太庙外面闹嚷嚷的争吵了起来,刘弘忙站起身,迈步走至殿前,只见外面的石阶上几名内侍上前死死地拦住刘章说道:“将军,陛下正在祭拜先祖,无关人等概不得入。”
刘章站在阶下高声叫道:“陛下和我同是刘氏一宗,这里供奉的也是我的祖宗,什么叫无关人等?还不给我闪开!”
这些内侍都是吕禄调配而来,为的就是在这一段非常时期内,监禁天子,不许他和外面的朝臣相见,今见刘章前来,他们怎会就这样放他进去,任刘章几番欲闯进去,内侍们就是死死拦住,坚决不让其踏上台阶一步。
“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想干什么?”站在殿门口的刘弘一声怒喝,他指着下面的刘章道:“我皇兄想要和我一同祭拜先祖,你们为什么拦着不放?”
其中一名内侍忙看向刘弘拱手说道:“不是我等阻拦,实在是临光侯与相国大人再三吩咐,要保护好陛下的安全……”
“胡说!”刘弘一指下面的刘章转脸看向那名内侍说道:“刘章是朕的哥哥,是朕的皇兄,你们还不都给闪开!”
内侍们闻言,只是低沉着头,却仍没有要闪开的意思。台阶下的刘章冷冷一笑,他右手握住腰间佩戴的长剑说道:“你们的脑袋和当年吕嘉的脑袋比,谁更硬啊?”
此言一出,内侍们不由惊得一声冷汗,他们当然知道刘章是什么脾气的人,他可是发起狠来真的敢擅杀公卿的人,想想当年的吕嘉,不就是在高祖皇后的宴会上说砍就被刘章砍了脑袋么,刘章连外戚都敢杀,更何况自己这些地位低贱的下人呢?
眼见内侍们脸上虽有惧色,但却仍踌躇在那里不闪开,刘章又是一声冷笑,他一挥手臂,一队持戟的羽林便快步跑了过来,为首的羽林朝刘章一拱手道:“卫士令大人有何吩咐?”
刘章一指这些内侍道:“难道非要我手下的兵把你们捆了才肯让路么?”
眼见刘章来者不善,内侍们只好纷纷退到了一边,其中一名内侍小声招呼两名内侍近前低声说道:“你们二人快去禀告吕禄相国。”
见到内侍们纷纷退到了一边,刘章大笑了起来,他转身吩咐自己所带的那一队羽林卫道:“你们把守在太庙门前,我与陛下要一同祭奠高祖皇帝,任何人不经通报不许入内!”
羽林们齐齐喊一声诺后,手持长戟在太庙门前戒备起来。刘章迈步登上台阶,刘弘忙笑着拱手说道:“皇兄请。”
“陛下请。”
二人一同进入太庙之中。
走进供奉高祖灵位的殿中,二人焚香祭奠之后,刘弘跪在那里,忽然掩面痛哭起来。刘章忙看向刘弘说道:“陛下何故悲伤啊?”
刘弘抽泣着说道:“想起我高祖皇帝本起于微末之中,适逢乱世,揭竿而起,披荆斩棘方创下如此伟业,创业之艰辛让朕感慨不已,故而哭泣。”
刘章看向刘弘说道:“高祖皇帝创立基业之艰的确令人感慨,可是依臣看来,陛下心中另有心事,只怕不是因为感念先祖创业艰难才落下眼泪的吧?”
刘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兄多想了,朕并无心事,的确是感念高祖皇帝而落泪的。”
“陛下的心事,看来陛下是不敢说出啊,那臣就斗胆在列祖列宗面前替陛下讲出这个心事。”刘章站起身望着面前高祖皇帝的灵位高声说道:“不就是因为贼臣吕产吕禄二人么!”
“皇兄切勿高声啊。”刘弘慌忙站起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说道:“太庙外的那些内侍们都是吕禄派来监视朕的,皇兄说话该当低声一些,万不可让老贼的耳目们听到啊。”
刘章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看向刘弘说道:“陛下如此惧怕老贼?”
刘弘再次长叹了一口气道:“朕自登基以来,深知吕后弄权,故而忍心吞声,甘当傀儡,朝堂之上朕是从不敢发一言以复。”刘弘沉下头继续说道:“本以为等到吕后宾天了,朕亲政的日子便也来到了,可朕万万没有想到,吕后的死,不是外戚乱政的结束,而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