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解嘲地笑了笑:“杀皇后帝师,的确是罪不可赦。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们还是三年为期。”
狼子夜有些慌张地抓起滑在她腰际的毯子裹住她。他此刻只想逃离这里:“我有急事出谷。先送你回去。”
“何事?”芜歌语气不善。
狼子夜低眉看着她。不知为何,自从她失明后,他反倒觉得她的目光,每每都让他无处遁形一般。
“我不许你走。”芜歌娇蛮地咬了唇,搂在他腰上的双臂任性地紧了紧,“建康的急事,无非就是为了那几个该死的人。狼子夜,你不杀他们,也无碍。但你既然要了我,就不得当着我的面,提那些该死的人。”
她这副娇蛮的模样,像极了吃醋的娘子。只是,她眸子里的寒光,分明匿藏着冷杀之意,又怎会只是争风吃醋?
狼子夜被她缠得心脏疼得更加紧密,他发现自己如今很难对怀里的女子说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岔开话题道:“你不是想找心一吗?有他的下落了。”
芜歌微张着唇,半晌说不话来。
“我得马上过去。”狼子夜再给她穿戴时,她便乖乖地配合了。
心一是在通向狼人谷的必经之道被抓的。
狼人谷正堂,心一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堂中央。
欧阳不治围着他,挠着下巴,只嚷嚷:“你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害的老头子我着实难找!”
“狼子夜呢!”心一问。
“唷,你真是自己找上门的啊?”欧阳不治一副老顽童神色。
“阿芜呢?”心一又问,一脸急切担忧。
欧阳不治愣了愣,随即恍然地拍手:“你说徐芷歌啊?”
心一默认。
老头子摊手:“那你得问那个狼崽子了。”他话更落音,那个狼崽子就夹裹着冷风,从屋外一阵风地走了进来。
狼子夜住步在心一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心一被直挺挺地绑着,站不起身,只得强撑着脖子,仰头对视。
这样的目光的对峙,注定是关心则乱的那个败下阵来。
“阿芜呢?”心一气问。
狼子夜敛眸:“你都知道了?”
心一呼吸急促地怒视着狼子夜。
狼子夜比手:“给他松绑。”他径直走上正座,坐了下来:“雪盲症,你有几成把握?”
身上的绳索松了,心一手忙脚乱地解着,闻声,他顿住。
两人再度对视。
“五成。”
银面具下的眸子沉了沉。
欧阳不治却添乱地一拍手:“你小子行啊。那丫头是气血攻心,余毒侵脑,老头子我连三成把握都没有。你却有五成,你莫不是信口开河吧?”
狼子夜只觉得这糟老头子聒噪:“你闭嘴!”
那老头没脸没皮地坐在他对座,口无遮拦地啧啧:“你这是欲求不满呢,还是求欢不成?拿我老头子撒气算什么本事。”他又挠着下巴,不怕死地继续叨叨:“不会啊,头先见你们不还如胶似漆,像个连体婴嘛。”
狼子夜和心一双双怒目看向老头。
老头子耸耸肩,吐了吐舌头,嘟囔道:“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你,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你迟早要死在那丫头手里。”
心一震怒得身形都晃了晃。得知芜歌的下落,他其实潜意识里做过最坏的打算。在佛家眼里,万般皆镜像,连性命都有轮回,更何况一副皮囊?可他这些年念过的经,都算是白念了。他只觉得心口闷疼,只要想想阿芜委身于这个贼子,他就难以呼吸……
芜歌一直站在小院的中央,等着心一。
夜幕已下,哑婆在院门两侧挂了两盏灯笼。玄月当空,月光迷离,微黄的光随着灯笼左右摇晃着。
心一才踏入院落,就生生住步。远远地,他看到那双清润的眸子,映着微黄的夜灯,像两颗流光溢彩的琥珀。
这是那么多个生死一线的深夜,指引他魂魄回窍的招魂灯。若非心底那点执念,他怕是熬不过万鸿谷之劫。
可是,当初断骨剜肉的痛楚,尚不及眼下的十一。
心一双眸泛红,紧接着氤氲雾簇。
离得这么远,芜歌却是感知到他的气息一般。她伸出双手,试探着唤道:“心一?是你吗?”
心一的泪,唰地淌了满面。他别过脸,深吸一气,才点头:“阿芜,是我。”
芜歌竖着耳朵听着他的方位,急切地走了过来。原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