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色相”四个字心里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火气,竟一反常态的对女孩子讥讽道:“云枝出卖色相,那肖小姐出卖什么呢?灵魂吗?”
“启铭!”江南话音未落,谢庆华就厉声呵斥道,“胡说什么!还不快向肖小姐道歉!”而一旁的肖倍国也变了脸色,他伸手拦住谢庆华,看似自嘲的说:“看来是我肖家女儿配不上你谢家少爷呀!露丑了!小琪,我们走!”肖靖琪此刻被江南说的一文不值,只觉没脸见人,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她不等肖倍国,自己一跺脚跑了出去。“肖老板别这么说,是启铭无礼……”谢庆华一句话没说完,肖倍国已经冷哼一声,追肖靖琪去了。谢庆华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得斥责江南:“你养父母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江南冷眼看着他,他承认自己方才做的太过,但是听到谢庆华的话,不由得又激起他的怒火:“他们只是以为你教过而已!”“你……”谢庆华不禁语塞,口气也软了下来,“唉!是我老了……”他椅着沙发坐下,脊背已经被岁月的重量压的微微弯曲,这一个多月又增添了不少白发。
“江南,我打听到霍子岩……”陈清雨喘着粗气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拿着两份牛皮纸做的档案袋,她进了门才发现谢庆华也在,立刻停住了刚才要说的话,转而问安:“谢伯伯好。”谢庆华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敷衍着:“陈小姐回来了。”江南无意听他们之间虚伪的客套,转身上了楼梯。“诶……”陈清雨见他离开,想要叫住他,又觉察到房间的气氛有股压抑之感,顿时明白他们父子之间或许发生了什么,她不好再留江南,可是手中的档案……“去吧。”谢庆华哑着嗓子,令陈清雨感到莫名的心酸。
肖靖琪跑出谢家后并没有随同肖倍国一起回家,而是独自一人跑到了斯伯润酒吧买醉。
她的面前已经东倒西歪的放了三四个个酒瓶,手里还牢牢地抱着一个,陆续有几个与她相识或不识的少爷过来与她聊天,都无一例外的被她赶走了,看着那些少爷公子们讪笑着离开,肖靖琪得意的举起酒瓶痴语道:“谢启铭,你看……有这么多的……少爷们……追我……我,要你,后悔莫及……”
“要谁后悔莫及呀?”一个别扭的中年男低音从身后传来,肖靖琪吃力的扭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忽然大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现在真是什么样的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你也太老了一点吧!”肖靖琪又把酒瓶对准嘴巴倒了进去,连那人嘴角明显的抽搐都没有看到。
“肖小姐醉了,还是不要再喝了。”那人好心的去夺肖靖琪的酒瓶,肖靖琪不肯,伸手去推他,一不小心指甲在那人的脸上划下了一道血痕。那人感到一丝刺痛,摸摸脸颊,已经有血珠沁出,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却不肯放开酒瓶。“肖小姐,我送你回家!”他强硬的夺下肖靖琪的酒杯,扶着她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酒吧。
肖倍国正在为肖靖琪不知去向而焦急万分,肖靖轩听说了在谢家发生的事不由得暗怪江南做的太绝情,好歹肖靖琪也是他的姐姐,江南无论怎样也该给她留些面子才对。
“老爷,小姐回来了!”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肖靖轩闻言不等肖倍国说话,立刻几步跑到了门口,果然他看见一个男人搀着醉酒不醒的肖靖琪等在门口,肖靖琪已经不省人事,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嘴里不知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肖靖轩心疼的过去要从男人手里接过她,却发现这个男人竟是浅川清志。
“是你?”肖靖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打心底里讨厌日本人,他们逢人就鞠躬,谦虚的恨不得把你当祖宗供着,可背地里又瞧不起中国人还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肖少爷。”浅川清志恭谨的鞠躬,肖靖轩的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肖小姐在酒吧喝醉了,我真好遇到,就把她送了回来。”浅川清志解释,此时肖倍国也出来了,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倚在浅川的怀里,赶紧让肖靖轩扶着去休息,自己感激的邀请浅川去家里坐坐,浅川客气的拒绝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对尚未离开的肖靖轩虚伪的笑了一笑,肖靖轩不客气的回了他一个白眼,才扶肖靖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