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婚礼闹剧(1)
谢家和肖家都是新派人家,因此谢启文和肖靖慈的婚礼是按着西式进行的,一大早,谢启文就梳洗妥当,白色的礼服穿在身上将他欣长的身型完美地衬托出来,大红领带预示着喜庆与吉祥,头发也梳的油光水滑,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更比平时多了几分俊俏,只是他的眼眶黑了一圈,似是昨晚未能睡好。
因为昨晚的事情,陈翠珠不敢靠近谢启文,她只躲在谢庆华身后悄悄看着他,倒是谢庆华重重的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又用力捏了捏,语重心长的说,“从今天起,你就成家了,是个彻彻底底的大人了,谢家的重任以后还要靠你来挑,别让为父失望。”谢庆华极少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对儿女的关爱,那句谢家的重任还要靠你来挑更是戳到谢启文的心尖上,他一时激动,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自己的父亲,在他耳边发誓,“爸,你放心,我会让谢家成为上海的不败神话!”谢庆华对儿子的举动有些不适,他们父子二人都是懂得收敛感情的人,也许是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让他们都有些情难自禁,谢庆华在片刻楞充之后,欣慰的抱住了儿子,父子紧紧相拥在一起。那一刻隐藏在骨血之中的联系暴露的是充分之至,就是在二楼冷眼旁观的江南也为之触动。
肖靖琪给姐姐披上头纱,她对着镜子里由清秀变得娇艳的肖靖慈满是艳羡的嘟起嘴吧,“姐,你能嫁给谢启文这样的男人可真是令我羡慕呀!”肖靖慈眼梢跳跃的音符和红唇浅浅的微笑被妹妹的这句吹的无影无踪,她知道肖靖琪一定是又想到了谢启铭。
“小琪,听姐姐一句话。”肖靖慈抓住妹妹的双手,无不担忧的说,“谢启铭不是你的良人,你驾驭不了他,趁早忘了才是。”
肖靖琪闻言强笑着挣开她的手,拿起桌上一副珍珠耳环摆弄起来,故作轻松的说,“姐,我早就把他忘了……这副耳环真漂亮,送给我吧。”肖靖慈怎会不了解自己从小带大的妹妹,骄傲如她,如何轻易忘掉伤她甚深的男人,只怕这份爱会因为无情的拒绝变成绝望的恨,令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肖靖慈强行把她拉过来,逼她直视自己的目光,“小琪,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伤害自己,最后遍体鳞伤!”肖靖琪垂下头,姐姐的目光就像是检验谎言的一面镜子,她从来没有对着这面镜子说过谎,这次也不例外。肖靖慈眼看着妹妹沉默寡言起来,心疼的把她拥入怀中,像小时候一样安抚失落的她,“好了,姐姐相信你,我的妹妹这么优秀,谢启铭错过你是他没有福气!”“姐!”肖靖琪终于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长姐如母,唯有姐姐的怀抱才能让她体味到不曾享受过的母爱,姐姐不会嫌弃她把泪水撒在自己的婚纱上,不会放任她低落迷失下去。
“姐,收拾好了吗?姐夫来了!”肖靖轩猴子模样跳进来,一脸的兴奋,肖靖琪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到他上蹿下跳的,不禁调侃道,“你看看你高兴的,不像是姐姐要嫁人,倒像着自己要娶媳妇!”一句话说的姐弟三人都笑了起来。
接上肖靖慈,司机就朝圣玛丽教堂开去,那是他们举行仪式的教堂。
肖靖慈坐在谢启文身旁,车里安静的能听到彼此心跳和呼吸。她偷眼去瞧谢启文,后者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丝不苟的让肖靖慈略显失望。在她眼中爱情和生意一样,只要有意愿就应该牢牢把握住,比谢启文优秀的男人她见过,比他俊俏的男人她也见过,偏偏只有他给了她心跳的感觉,她曾猜想谢启文是否仅仅为了谢家的利益才娶她,是否存在一些她渴望的原因,可他现在的样子让她没了信心,她再愚钝也了解一个男人和自己喜爱的女人坐在婚车上绝不应该是这样如临大敌的表情。
“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肖靖慈谨慎的试探。
“哦,因为害怕今天的仪式纰漏,所以睡得晚了些。”谢启文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冷淡的表现,他自然的拉住肖靖慈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同时温柔地对她笑了,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简单的微笑,令肖靖慈失落的心重新燃烧起来,她想也许刚刚那个冷漠的谢启文是因为太过紧张,毕竟谁第一次都会紧张,或者那仅仅是自己的幻觉,即使他并不爱自己,也不至于冷漠。
一路上再无话语,谢启文拉着肖靖慈的手,眼睛却始终看向窗外。
婚礼的仪式对谢启文来说再枯燥不过,而于肖靖慈是神圣无比的,金色的阳光撒在圣洁的教堂顶上,反射出橙黄柔和的光晕,一群群象征着和平与安宁的白鸽扑棱棱飞向蓝天白云,壁雕上背着双翅通体雪白的小天使随时会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