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想尽安慰的话。
好容易谢启洋冷静下来,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讲给谢启文听。
原来那副市长梁永申的儿子梁云民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课间调戏女同学被谢启洋制止,他非但不肯收敛,更是反唇相讥,侮辱陈翠珠。昨晚百乐门舞会上发生的事情早已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了上海滩,今早启洋来到学校就感到同学们再背后的指指点点,梁云民撕破脸皮让启洋脆弱敏感的神经不堪重负,彻底崩溃,一怒之下他与梁云民动起手来。梁云民好吃懒做,不是他的对手,竟掏出梁永申送给他的一柄军刀,两人都是少年意气,愈战愈勇,终是启洋更胜,夺过军刀,伤了梁云民。
“大哥,你说他会不会死啊,我是不是要给他偿命。”启洋瑟瑟发抖,面对未知的恐惧,他理所当然的想到了最坏的方面。
“不会的,就算他死了,大哥也有办法救你!何况现在他只是躺在医院里。”谢启文觉得自己是在夸下海口,如果梁云民真的死了,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启洋呢。
谢启洋连连点头,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哥身上,大哥也从未令他失望过,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在他心里比之阿鼻地狱有过之无不及,只因他亲临在此。
医院传来的消息更是糟糕,梁云民一直昏迷不醒,那一刀刺入了他的左胸,离心脏很近,医生说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他醒不过来那么危险就会很大。梁永申放下狠话,无论如何他都要谢启洋好受不得。
如果梁云民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这件事情也就没那么难解决,多拿点钱出来也就是了,可梁永申有钱有权,不稀罕他们谢家给的小恩小惠,一心只想置启洋于死地,这就难办了。就算诉诸法庭,公正裁判,虽然梁云民有错在先,可是启洋率先动手,又把人伤的不轻,到底是吃亏的。
启洋还在监狱里等着,陈翠珠惶惶不安的念经声,启夏嘤嘤啜泣声,周慧颖的叹气声,还有肖靖慈紧皱的眉眼,都令谢启文更加焦头烂额,他想不出很好的解决办法,他往日所认识那些高官政客在此时一个个都销声匿迹,他曾想过舔着脸去求梁永申,哪怕他提出的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但事实上他即不愿意去求人,更不会得到有利的回复。
“江南,你听说了没,那个谢家的老三把梁永申的儿子打了,现在还在监狱里住着呢。”这几日江南一直与陶野住在一起,清雨则住在了云枝那里。关于谢启洋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心里也一直揪着,他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相助,梁永申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仅凭谢家一己之力恐怕难以解决,可是他既然已经脱离谢家那么也就不应该再插手谢家的事情。
陶野观察着江南面部表情的变化,他喜欢研究人,窥探他人的内心。“想帮就帮喽,谢家老三还不错,关键是梁云民那种混蛋就该好好收拾收拾,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肯定是一祸害。”陶野说的振振有词,他不过是在替江南下决心。
“……帮我调查梁永申近两年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儿,最好是能把他从副市长的位子上拉下来的。”江南在陶野的一番鼓动之下还是决定帮忙了。
陶野笑着打了个响指,他并没有改变江南的想法,因为到了最后关头江南也会忍不住帮忙的,他只是让江南提前做了这个决定。
“哦,对了。”陶野收起笑容,他咳嗽一声,眼睛也开会转了转,“那天你那朋友是谁呀?”他状似不经意的问,然而这个问题已经徘徊在嘴边很久了,他为怀疑江南而感到羞愧,又担心事情真的如手下所说的那样。
江南看着他,他的局促不安一一映在江南眼底,他觉得不该怀疑江南,江南如何不是觉得不应该骗他吗?
“他姓霍,在一个晚会上认识的,关系还不错。”江南回答,他不敢说出霍子岩的名字,更不敢锐意编造一个名字哄他,陶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调查清楚。
“哦,是吗?”陶野的表情略有僵直,两个兄弟之间的心照不宣能让他们第一时间感受到对方的谎言,但谁也不愿意捅破。
“昨天没有抓到该抓的人,我估计得在上海多留几天了,正好让你带着我好好逛逛。”陶野说的愉悦,但是上海还有哪里是他不知道的吗,上海的人和事他都已经一清二楚,还需要江南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