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员帮忙,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
“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霍子岩激动的说,他的演讲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感染了自己。
“如果得不到胶卷,对国民党来说可能毫无损失,可对我们来说那将是几百个同志的性命,对你来说就是另一部分同胞的性命,我们虽然信仰不同,观念不同,可是同样是炎黄子孙,同样是中华血脉,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胞在日本人的阴谋下丧命!面对日本人,我们的利益应当是一致的才对,把他们赶出中国,而不是任由他们祸害自己的同胞!”霍子岩越说越激昂,最后甚至拍起了桌子,但是并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效果,江南无动于衷,他的演讲就像一篇学生作文一样无趣。
“严先生,首先,作为一名特工人员,你就这样来见敌方人员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第二,你在丝毫不了解对方脾性喜好,不清楚对方态度的情况下就贸然提出请求是非常幼稚的;第三,你用来说服对方的理由太可笑,你是一个热血青年,但不要以为别人会和你一样。”江南不紧不慢的啜着饮料,对比与霍子岩的豪情万丈,江南的冷淡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他几乎是不屑的,鄙夷的说出上面的话。
霍子岩语塞了,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人,“小人之交以利,君子之交以义,我以为能够用国家大义来打动你,看来是我错了。”他失落的,沮丧的垂下头,他现在应该庆幸江南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至少他没有引来抓捕他的人。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我只是答应了朋友,不再插手你们的事情。”江南满不在乎,他听多了别人的评价,小混混,小坏蛋,还有更糟糕的他都听到过,说他是小人已经不能令他有丝毫不悦。
“你不是君子,你的朋友却是小人。”霍子岩冷笑着说,“他把胶卷的消息扔出来,让我们和日本人去争去抢,他呢,坐收渔利!真不愧是一条忠实的狗,想要利用日本人来搞垮我们,就不怕引狼入室,自食其果!”
江南明白了陶野今天说的话的意思,虽然他抵触陶野的做法,但他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朋友,“陶野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站在他的立场上,你们鹬蚌相争,他来个一网打尽,既不会引狼入室,反倒少了两个对手,有什么不好吗?”江南说“他的立场”似乎就在暗示霍子岩那不是他自己的立场,可惜霍子岩并没有听出来,他不是一个好的谈判专家,在江南看来他只是空有一腔热血,却仍旧缺少经验,两年的锻炼时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大概是因为霍子岩本就是一个心底单纯的人,虽然少了纯真的笑容,还是很难适应勾心斗角的环境。
“是我求错人了。”霍子岩对江南彻底失望,他打算另想办法,“感谢你没有带你的朋友来。”他对江南深鞠一躬,欲要离开,转身却撞上了人。
“诶呦!”对方捂着脑袋叫起来,霍子岩紧张的压低了头,想要绕过来人离去。
“哎,你怎么撞了人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走啊!”不料对方不依不饶,拉住了他的衣服,硬是不让他走。
“靖轩,别闹了,这是我朋友!”江南匆匆出来解围,他拉开肖靖轩的手,霍子岩才得以脱身。
“你朋友?是不是又想着怎么害我姐夫啊?”肖靖轩语气不善,充满了敌意。江南知道自己在他姐姐的婚礼上给了谢家莫大的难堪,同时也给了肖家莫大的难堪,肖靖轩怀有戒心也是不难理解的。
“靖轩,我……我不是有意破坏你姐姐的婚礼的……”江南想要解释,他发现肖靖轩这个公子哥儿在他的眼中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不堪,相反,他希望能够维护他们的友谊,这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他的朋友很少,能让他经营的友谊更少,除了陶野和清雨,几乎没有第三个人,可是他愿意主动与肖靖轩解释,陶野知道了一定会拿着放大镜把肖靖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研究三遍的。
“算了!”肖靖轩摆摆手,他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江南的事情烦心,而是另有其事,“你也有苦衷,她也有苦衷,你们都有苦衷,活该我来承担!”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喝了起来。
“你怎么了?”一束绿光打到肖靖轩脸上,他消瘦的脸庞显得阴森可怖。
“老话说得对,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肖靖轩大笑着说,“你看,黎昕就天天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无论我怎么对她好都不对,还有云枝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为了当戏子,这么快就甩了你和个医生在一起了,我们两个啊是同病相怜!”肖靖轩大喊着,他把把胳膊搭在江南脖子上,重复着,“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