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原来二少爷知道了。”说着他又要抹眼泪。
“出什么事了!”江南吼道,大概是因为自己经历的原因,他平时对待下人都很宽容,但是一着急起来,他就把对方当做自己手下的士兵。
“老爷,老爷他中风了!”卢安顺的手哆嗦起来,他确确实实被江南吓到了。
陶野一愣,昨天晚上打电话时谢庆华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会……
陶野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的头绪,江南已经飞奔着跑向洋楼。
谢庆华的确中风了,江南冲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陈翠珠正拿着毛巾替谢庆华擦拭身体,谢启文站在一旁看着。见到江南进来,陈翠珠先是一惊,随后杏目圆睁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你当谢家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吗?”
“江南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他是谢家的二少爷,身上流着谢老爷的血,这谢老爷病了怎么能不来看看呢。”陶野针锋相对,他不是个绅士,对待陈翠珠更加不是。
江南不理会他们一来一往的斗嘴,他直直的盯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谢庆华,银白的发丝,岁月刻下的刀痕在他的面庞上蜿蜒伸展,他的皮肤已经松弛暗灰,年轻时的光彩不再,现在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摆布,如果他知道拼搏一生换来的就是这般结局,他是否会后悔,不如像如同人一样碌碌终生,最终不也是这样的结局吗?
谢启文走到陈翠珠身旁,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开始给谢庆华擦拭脸部,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着,仿佛对待一件细碎的艺术品,本来,每个人都是生命的艺术品。
“现在人你也看到了,你跟谢家没有什么情分了,赶快走吧!”陈翠珠斗不过陶野,气急败坏才想起来她针对的人应该是江南才对,于是拿出主人的威严来,毫不客气的对待一个闯入家中的不速之客。
“又没有情分不是你说了算得,我记得谢家的女主人应该是周慧颖吧?”陶野扬高了声音,生怕陈翠珠听不真切。这是陈翠珠的一个心病,她因为江南被谢庆华惩罚,失去了女主人的位置,好容易现在谢庆华半死不活了,她最怕人提起周慧颖来,好能够理直气壮的做谢家的当家主母。
“你……”陈翠珠恨的牙痒痒,她用手指头指着陶野的鼻子,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谢启文,我有话对你说。”江南突然开口,陶野和陈翠珠都闭上了嘴,他们两个看着江南坚毅俊秀的侧颜,棱角分明,不容置喙。谢启文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正对上江南冰刃似的目光。他淡淡一笑,若是从前,看到这云淡风轻的一笑,定觉着太阳都灿烂了几分,微风都带上了温度,然而现在只有虚伪和利益熏心。
“好啊,我们出去说。”谢启文把毛巾轻放到水盆里,他领江南来到了谢庆华的书房,就在几天前,这里还是归他所有的,陶野跟着江南一起来了。
“谢庆华是怎么中风的?”江南问。
“你是在审问我吗?”谢启文反问,他享受的坐在谢庆华的位子上。
“谢家的货是谁动的手脚?”江南问。
“我怎么会知道?”谢启文反问。
“日本人给了你什么利益?”江南问。
“日本人?”谢启文反问。
“不管以上的答案是什么,我警告你,谢家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如果你要把谢氏实业和日本人扯上关系,先得通过我!”江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一字一句都刻到谢启文的心里去。
谢启文耸耸肩,他站起来,弯腰凑近江南的眼睛,“我想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离开谢家,离开上海!”
江南冷笑,“我没有忘,如果不是你,我已经离开上海了。”你应该后悔自己太心急,江南在心里接着说。
“如果不是你,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谢启文回答,不管他是否有其它意思,现在这句话听在江南和陶野耳朵里都是话中有话。
“好,那我们就来立一个协定,从今天开始,你让谢家远离日本人和肖倍国,我就不再踏进谢家一步,否则……还记得谢庆华在监狱里写的那封信吗?”江南的话既是威胁也是警告,他不过希望谢启文能够放手。
“君子协定?”谢启文似乎对江南的提议很感兴趣,又好像很不屑。
“不是君子协定,无论你还是我都不是君子。”江南强调。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还要提醒你,你手里的信可能根本没什么作用,还是别当做宝贝一样珍藏了。”谢启文不再伪装自己,谢家就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