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谈判（7）

司机把车开到了那间酒吧附近的一个停车场，我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司机的脸：那是一张略胖的，老实巴交的男人的脸。我在想，司机肯定知道Vanessa的许多秘密，我是不是该入侵这个家伙的手机查查？喔……或许也没这个必要，他只是看到或者听到，光入侵手机没什么用，要入侵他的大脑才行。

我俩下了车，Vanessa把司机打发走了。我们走进酒吧街的时候，保持着普通异性同事之间同行的距离。在这之前，我一直有一个困惑：我观察过几次赴约的男女。这并不困难，因为我手上有太多的个人信息。我发现他们在并行的时候，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很难相信步行中保持这种距离的男女，会在几十分钟后一起啪啪啪。但他们确实会那么做。

现在我有点儿明白了，之所以保持距离，是因为他们不太熟。是的，互联网时代中，‘不熟’和‘不啪’之间，相关性并不强。

奥运会正在热闹的进行，酒吧的大屏幕里也在放奥运会的比赛视频，我和Vanessa交流了一下对奥运会的看法，她半句也没有提量子盾的事情，就好像那间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我在想，Vanessa电脑里的那些资料，现在应该全都下载到源罪里了，如果我现在回到网吧，就可以得到很多信息。但我现在不能抽身回到网吧。也许是不想抽身。

Vanessa不喜欢啤酒，她点了一个我没记住名字的红酒。这世界上有许多喝红酒的地方，如果只是为了喝酒，酒吧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大多数酒吧都存在以次充好，以假充真的状况。比如拉菲这种著名红酒，法国那个酒庄一年也才产20万瓶。这20万瓶是卖给全世界的，分到Z国市场最多五六万瓶，但事实上，官方统计的数据是，Z国市场一年卖出的拉菲，总量算起来有300万瓶。这已经不能用‘走私’来解释了，走私的作用是逃税，无论如何也没法把1瓶拉菲变成50瓶拉菲。

所以，Z国各大酒吧夜店，卖的进口红酒多半都是国内产的。当然，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进口或是国产，是没有区别的。

那杯烈性啤酒的酒劲儿，被我自己吓没了一半儿，但饮下了一些红酒后，酒劲儿去而复来。按我的体验，酒精的作用更大的是让人解开约束，而不是丧失理智。就好比一个从没想过杀人的人，酒后也不会杀人。

我是说，我喝了点儿红酒之后，再看Vanessa的感觉都变了。

Vanessa不胜酒力，最终我们没喝完一瓶红酒，剩下的存在了酒吧。

我叫了辆滴滴专车，然后就去了她的酒店，路上，我们讨论的话题是，优步究竟为什么选择被滴滴收购。我并没仔细想过这个新闻背后的故事，但Vanessa从资本运作的角度给我说了一些推断，我听后倒是有些收获。

车很快开到了酒店，酒店的大厅里飘荡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虽然我带着酒劲儿。但我还是能认出，这次前台的那个女孩，就是上次我来入住时候给我办理手续的那个。唔……她也一定知道很多秘密，要不要我入侵一下她的手机看看？

我们上到Vanessa的房间，我发现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她这个房间装修很不错，那张床静静的躺在那里，向外界透露着一种‘躺上去一定很舒适’的信息，然后我还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

她脱了鞋，暧昧的跟我笑了一下。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经验，这还要感谢老米，如果不是老米引导我第一次开启这种生活方式，我自己怕是没这种创业能力。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我的社交恐惧症都有些缓解了，比如我现在的思路就很清晰：先聊聊其他话题，然后说几句类似‘你不开心，我亲一下就好了’的话，目的是把氛围搞得暧昧一点儿。接下来需要配合一些肢体语言，再然后只要顺其自然就行了，因为体内的荷尔蒙会引导你继续运行。

事情的发展跟我预期的差不多，因为这次是跟经验比较丰富的人合作，所以过程比较舒适。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身旁的女人睡着了。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在过去一小时我注意到了她眼角的皱纹，我发现眼角能充分暴露出一个女人的年龄，20岁，25岁或是35岁，在她们笑的时候，眼角还是有比较明显的差异的。

尽管我饮下了不少酒、还有些疲惫，但仍然是难以入睡。我拨弄了几下手机，回复了蓝蓝和徐妍的留言。然后我注意到手机里的一条短信，是周时的号码，内容是：你可真是色胆包天